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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都这么说。”

简书杉抿唇笑道：“每件你们都这么说。”

池琅挑眉，“但我们杉姐是真的漂亮啊，过会儿穿出去，不光是我们这么说，满大街都会说。”

池琅看向简峋：“简哥，是吧。”

简峋：“嗯。”

简书杉摸着脸，“瞎说，我一个生病的人，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随便穿穿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池琅拿出下一件衣服时，她就像见到漂亮衣服的小姑娘，眼神明亮，嘀咕着“又浪费钱了”，但惊喜地用手掌摩挲布料，反复地翻看。

池琅知道她省惯了，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还是克制不住酸涩感。

简燕下午被他要简书杉的尺码而不解其意，看到他从车上搬下一大堆衣服，便瞬间懂了他的意思，难得没有跟人抬杠，配合地帮他一包又一包地拆包装袋。简书杉一开始推拒着不要试，后来试了几件，自己也忍不住地拉着裙边在镜子前转来转去。

池琅知道她其实很喜欢，只是嘴上不敢说“很喜欢”。

他双掌“啪”地一合，拉着她坐在床边，“对了，还差一样东西。”

简书杉为难地看向袋子，“你买了多少呀？”

一双米白色的女款皮鞋被池琅拿了出来，鞋面柔软，有三厘米的小粗跟，雅致的皱褶松紧边，侧边镶着颗珍珠装饰，复古的款式很搭配衣服。

“杉姐，我今天去五松镇见到你父母了。”池琅解开搭扣，蹲着给简书杉套上。

化疗后渐渐变薄的皮肤平时要穿棉袜才能出门，但出乎意料的，这个鞋子底很软，踩下去也不会痛。简书杉眸光微动，低头看他给自己穿鞋。

池琅给她调试着带子长短，慢慢地道：“他们说……等你身体好点，就过来看你。”

简书杉眼睫轻轻垂着。

池琅发顶有一个小旋，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看起来还像小孩子一样，但此刻随着给她穿鞋的动作，仰脸露出了已经长开的少年人面容，眼神就像注视着他的母亲。

“……所以，杉姐，你一定要好起来。”

简书杉看着他。

“挣钱来就是要花的嘛，我们现在已经在挣钱了，你的病不是问题。”池琅认真地道：“等你好起来了，我就带你去芦开村看看。那里变化可大了，有新路，还有新房子，可惜种地的人少了，没什么人管芦苇花开不开。”

他嘀嘀咕咕的，想说下一句，跑得乱糟糟的头发却被人理了理。

简书杉忽然笑了，摸了摸他搭下来的发丝。

“谢谢。”

大通铺睡着太凉了，三个小孩贪凉受得住，简书杉却不行，还是得回床上躺着，所以大通铺睡了一晚上就撤了。

池琅跑了一天总感觉脚底疼，晚上扒掉鞋一看，脚底竟起了好几个水泡，衬着少爷细嫩的脚丫子，格外显眼。简峋就着光给他挑水泡，池琅看到细针眼睛都直了，连滚带爬地往回缩，“等等等等等你确定用这个？！”

狐狸跑得了身体跑不了爪，简峋顺手把他拽回来，“消过毒了，挑完涂红霉素软膏。”

“等下！等……啊！”池琅看着针靠近脚丫子，声嘶力竭，“杀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有这号丧的功夫，水泡已经被简峋稳准轻地挑破，还涂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