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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从不形于色,但她却喜欢苏惠身上那种有些冷硬的态度,完美的执行者。
“什么事?”姜盼问。
苏惠道:“姜总,这是Y企发来的合同,您过目一下。另外,今晚有一个Y企办的酒会。”
姜盼接过她手中那张纸,满意地看见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她签下字,把合同递给苏惠,看到她正盯着自己的脖颈处,于是问:“怎么了?”
苏惠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面镜子,以及一张丝巾,递给她:“要不要遮一下。”
姜盼接过镜子,照了一照,在她的颈后赫然几处吻痕。
公司里,只有苏惠和严洵知道项棣出差了,其实不遮也没有什么大事。
但为了美观,她还是系上了苏惠给她的黑色丝巾。
临近傍晚,姜盼来到京城郊外某个庄园。
她和公司里几个人穿过走廊,走到餐厅,桌上已经摆满单人份的蓝莓蛋糕和各色佳酿。
她不喜欢这种和利益交涉的商业酒会,这意味着又要戴着面具去逢迎各种并不熟识的人,但从小,她的父亲为了让她更好地继承家业,更好地融入到上流社会当中,请来严苛的老师监视、规训她的社交举动。
他因为普通家庭出身而遭人背后非议,所以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女儿培养成所谓的名媛。这种争口气的观念在她看来不过是自取烦恼,她并不认为出身有多重要。
但她已经习惯服从他的命令,已经被塑造成他想要的“女儿”形象。以至于现在他去世,她也没有办法再改变自己了。
每一个环节都如此完美无缺:握手、敬酒、喝酒。
连微笑的弧度、站或坐时,身体应当呈现出怎样的姿态,都被精心设计过,但又要自然地展现,毫不费力的优雅。
酒喝下来,隐约有些醉意,她看见有个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小口抿着酒。微暗的烛火落在他的脸上,看不分明。
从他挺拔的身形和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严肃气质看,应该是严洵。
她走到他的身边去,坐下,醉意越发强烈,她有些头疼,于是微微侧着头,靠在了他的肩头。
被她靠着的人动作一僵,她也正巧闻见了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种慵懒深沉的乌木香。
不是严洵。
她抬起头,毫无防备地,落入一双锐利的漆黑眼眸之中。
“抱歉,付总,我有些喝醉了,不小心认错了人。”
付攸向沙发另一边挪了几寸,用手抹平被她靠皱的肩头布料,摇头道:“没关系。”
二人坐了半晌,并不言语。他看到她靠在沙发上,头稍微偏着,闭目小憩,脖颈上系着的黑丝巾衬托出她颀长精致的咽喉轮廓线。
她很美,而且身上有某种莫名的吸引力,或许来源于她独特的气质风情。但他平常并不喜欢像她这样的人,太过圆滑,以至于显得有些虚伪。尽管,只有这种人才是最适合生意场的。
不过现在的她,比一开始他所认识到的,多了几分脆弱感,也更为真实。
付攸离开沙发,倒了一杯柠檬水送过去:“喝一点水可以醒醒酒。”
姜盼接过,喝了一小口,回道:“谢谢。”
“我以为姜总是喝不醉的。”
“怎么可能有喝不醉的人呢?”她失笑。
“那为什么不拒绝?”
“职业要求。”
她又变回了原来那副模样,采取的话术无懈可击,用体面的礼仪作为盾牌将自己挡在身后。
他没再多说,只觉得这种对话有些无趣,于是坐回去,拿走桌上摆的某本商业杂志,意兴阑珊地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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