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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妤仪听完,心里不知为何?闪过?一丝难过?,严先生的话听起来,总会让人联想到不好的结果?。
不像正常请求,反而像是在托孤。
吴佑承也敏锐地察觉到几分不对劲,拧眉反驳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褀为自幼失怙,您在我心里绝非旁人……”
严先生气急,一拐杖打在他小腿上。
“糊涂!”
“成大事者不可为情牵累,哪怕你母亲丧夫归家,你外祖一家也始终照拂着她,你那舅父舅母也都?是开明敦厚之?人,吴褀为,你莫以为为师不知,你这次来是为了看?我这个老残废有没有饿死?家中?!”
相处了几天,元妤仪对严先生的印象始终是温和包容的,却不知他竟有一日也会说出这样毫不客气的话。
吴佑承小腿肚肿起,脸上却依旧是倔强的表情,干脆承认。
“老师平日不喜与人交际,外人都?传言您脾性古怪冷硬,兖州旱灾又闹得这般严重?,学生就是担心您。”
“考试而已,学生还年轻,我……”
“噗通”一声,吴佑承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严先生的一拐杖打跪在地上。
严先生这一拐杖下去,似乎已经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元妤仪见状立即上前劝道:“先生,吴贡生言之?有理,春闱三年一次,他还年轻,再等等也未尝不可,您何?必这样动气?”
严先生摇头,语调还是那样的尖利沙哑,可元妤仪却仿佛听到了发自内心的失望。
“所有人都?可以等,都?有沉淀的时间,都?可以说十年不晚,他不可以。”
说完这句话,严先生整个人像是被抽去精气神,一瞬间老了十余岁,勉强拄着拐稳住身形,转身离开。
他喃喃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声音极小极低,瞬间消散。
屋里只剩下元妤仪和跪着的吴佑承两人。
元妤仪试着扶他起来,吴佑承却固执地跪在原地,一丝一毫也不肯挪动。
“严先生为何?要?这样说?”元妤仪干脆半蹲下身子,直视着吴佑承眼底的破碎情绪。
少年唇线绷直,没有答话。
“你们师生是在打哑迷吗?一个个说话都?只说一半,但没关系,若你说了,我或许会斟酌理由考虑驳回严先生的请求;”
“如果?你不说,我定要?答应先生这个不情之?请,毕竟严先生于本宫和驸马有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元妤仪的嗓音从容。
沉默片刻,吴佑承开口?。
“先生气的是我本有春闱一举夺魁的希望,却亲手放弃这条道路,为父平冤还要?再等三年。”
元妤仪一愣,无论是谢洵当初交给她的名册还是祁庭后来调查到的信息,都?没有注明吴佑承的父亲蒙冤而死?啊。
“你父亲……”
少年瘦削的脸上扯了抹笑,垂眸解释,“家父正是十五年前于午门自刎的新科状元,孔岐。”
冥冥之?中?,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
柳暗花明,元妤仪后知后觉地明白,严先生方才为何?那样气愤吴佑承的行为。
“你私自返乡,只为看?到老师安好,心是好的,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严先生会有多自责?”
吴佑承沉默良久,忽而郑重?回答:“殿下,我不后悔,哪怕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回来。”
元妤仪想到方才二人争吵时少年情急说出的话,嘴唇翕动,终究是三缄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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