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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来,苗银玲经常半夜三更的打电话过来,有时?候絮絮叨叨的说些过往,有时?候会嚎啕大哭,更多的时?候,会身体不舒服打来电话。
钟慧娴每每半夜接到电话,都第一时?间穿上衣服,打车急急赶过来照顾。一来,她们本来就有亲戚关系,二来,心里既有感激,也有愧疚。她两个两个儿子,最困难的时?候要不是苗银玲接济,她怕是很难熬。钱的方面是一回事,另一个就是心底的愧疚。这祖孙三代变成这样,她是有罪的。
她也到了这个岁数,想着偿还一点是一点,她将来死后必定入地狱的。
来的次数多了,苗银玲家钥匙她就随身带上了。
布包里掏出?钥匙,拧开门。
人刚进屋里,却没觉得一点暖和?气?。
“你来了?”苗银玲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钟慧娴换上棉拖鞋走进客厅,冷风呼呼的吹着,冷的浑身发抖。这才看到苗银玲靠着墙坐在窗户边。
窗户却是敞开的,窗根底下飘进来不少雪粒子。而苗银玲呢,脸色蜡白蜡白的,嘴唇更是绛紫色,头发被风吹的凌乱。只在听到门口钥匙拧动的声音,头才微微转动,朝门口看一眼。
钟慧娴站在客厅里深呼吸一口气?,急忙上去?把窗户关上,“你说也不舒服,你什么?时?候坐这的,昨夜里又没睡觉?”记得夜里三四点接到的电话。
手搭在她头上,滚烫滚烫的,“头晕吗?你有点发烧。”
苗银玲虚弱的摇摇头,“不知道,脑袋整个发麻发胀,什么?都感觉不到。”
钟慧娴把拽起来,她走路微瘸。看到她这样,眉头皱着,心头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元宵节那天出?去?,回来走路就不利索了。带她去?医院却怎么?都不愿意去?,只说自?己没事。
那天出?来之后,人就不对劲了。知道是云海市作?协为了悼念于蓝,办了读者会。肯定又触景伤情?了。
把人搀扶到床上躺好,拿了温度计测量,想倒点热水却发现?水壶空了,又去?烧热水。
忙完过来看温度计,三十八度五。
热的这么?厉害,苗银玲去?安静的躺着,眼睛里一片死寂的看着天花板。一个人活的一点期望都没有,几乎和?死了无?异。
眼中酸涩,听到水烧开的哨声,起身倒水。
药箱子找出?两粒发烧药,端着水杯放在床头,“等水温凉点在吃药。”回身看过去?的时?候,苗银玲眼窝里早已蓄满眼泪。
钟慧娴找了纸巾帮她擦拭,“银玲啊,你得想开点,你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角,脖颈里,苗银玲褐色眼珠滚动,嘴唇抖动,“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都不在了。”
“你不能这么?想,怎么?就你一个人了,凌音凌晨不是你的外孙外孙女?他们不是你的骨血?于蓝不在,你不得帮着她看顾好?那样人家,岁数又不大,迟早要再婚的。”钟慧娴一心想着让苗银玲振作?起来,恢复精气?神,最好找点事做。而不是现?在这样,干熬着,糟践自?己。
苗银玲迟缓的摇摇头,闭着眼睛一脸哀伤,“疏远了,一年就逢年过节两通电话,讲不到三分钟就挂了。”
苗银玲伸出?手拉住钟慧娴的手,“我问,想不想回来看看你们妈妈......”嗓音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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