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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么好吗?”泪水模糊视线,才?擦去的鼻涕又顺着流了下来,肮脏地贴在唇瓣上,祝天语崩溃大哭,“为什么啊!?我是你女?儿?啊?”

“哈哈哈哈~”张玲盯着她,突然大笑出声,刺耳笑声传了很远,她弯着腰看向祝天语,语气冰寒,“我真恨啊,恨不得?自己从未生过你。”

眼前一片白光眩晕,祝天语眉心胀痛,撑着绵软身体,声音沙哑到了极致,“为什么.......”

张玲手指间?夹着烟,发福松弛的脸上浮现刻薄的恶毒:“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敢张开手护在我身前,挡住王富的皮带吗?”

幼小的王见秋没?什么表情,却?在王富殴打她时,张开小小的手臂挡在她身前,矮得?只有板凳高的背影那么消瘦那么柔软,任由皮带狠狠抽下,却?从未害怕躲避,从不哭从不求饶。

很多年前,好像是在王见秋十岁那年。她带着小孩出去摆摊,五六点钟赶急赶忙去夜市抢位置,她脾气暴躁,经常和旁边抢生意的人吵起来。

那天晚上,可能是抢生意,也可能是单纯看不惯的吵架,已经不记得?是为什么打了起来,一群人打得?头破血流,扯头发抠眼睛,最后有人报了警,一伙人被民警带去了派出所调解。

出派出所时也是这样的一个凌晨,风刮得?很大,她缩着脖子往市场上赶,王见秋还?坐在那个小板凳上,地摊上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安静地和个年轻妇人讨价还?价。

那个妇人也带了个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她始终记得?那个小姑娘头顶戴着红色的蝴蝶结,穿着一身白色纱裙,笑得?十分开心,牵着妇人的手离开。

而王见秋收了五块钱,水润黑亮的大眼睛无悲无喜,翻开自己的课本,自顾自照着路灯继续学?习。

那个瞬间?她感到无言的心痛,浑身都被这股剧痛侵蚀,但?她做的却?是骂骂咧咧走上前收拾小摊,拽着王见秋的手回家。

可恨啊,可恨麻木的岁月让她分不清这心中的动容,生命的意义以迟来的刀扎入她肉身中。

“你这样胆小懦弱、怕事无能,虚伪自私,只会窝里横的人,你能做到吗?”张玲一字一顿细数,眼神冰冷,“结合了我和王富基因的你,就是一个废物?。”

“废物?不知道感恩,不知好歹.......”她透过祝天语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不知对着谁在咒骂。

她就是一颗坏了的苹果,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早已被虫蛀空,留下污秽肮脏的黑色屎粒。

张玲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满身躁怒起来,双脚无意识直跺。

恨着宣泄了满身愤怒、又麻木地骂了打了十多年的人,到头来居然是别人的种,张玲陡然喘着粗气,鼻翼翕张,大口?吞咽刺骨寒风里的冷冽,“王富那个狗屎贱人的杂种居然在外面享尽荣华富贵!真可恨!”

祝天语感到自己的世界轰然崩塌,一切都变得?那么无助和无力。

*

玫瑰庄园中,客厅已经被打扫干净,梅雪低着头坐在客厅里,似乎瞥到了什么,起身去厨房端出一盆水,挤干净毛巾,跪在地上一点点擦拭不存在的血迹。

座椅角落、瓷砖缝隙,仔细擦拭每一厘地方,指尖用力到泛白,祝从容蹲在她面前,呼出一口?气安抚道:“小雪,我现在就叫人来换了这些?瓷砖好吗?”

“哦。”梅雪麻木地站起身,在餐桌上转了圈,不知道看些?什么东西,而后坐在沙发上,指着那边问,“什么时候来换啊?”

祝从容始终陪在她身边,轻声道:“马上就来。”

梅雪又轻轻地哦了一声,双手止不住搅动起来。

双目在房子里晃了一圈又一圈,找不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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