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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花瓣都浸润着取自天光的佛性。
“贱皮子!你信口雌黄!再撒谎我拔了你的舌头!”殷万福朝着南菀所在的方向嘶声断喝。老人的粗鲁蛮横与南菀的沉静如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引发了堂外?百姓们新一轮的窃窃私语。
“南菀, 你说奸夫不存在,而殷万福却赌咒发誓确有此?人,你们二人的口供差距如此?之大,本官应该信谁呢?”沈忘的声音压过?了堂外?的纷乱,清晰地回荡在堂前。
“大人自有论断, 民妇不敢置喙。”
“沈大人,这贱皮子不说实?话,你对她用刑便是!不信她不说!”殷万福再次抻长了脖子叫嚣道。
“啪”地一声脆响,惊堂木极快地击在案桌之上, 惊得所有人都一个激灵:“放肆, 本官行事还需听你调遣吗!殷万福, 本官念你晚年失独, 不与你计较, 你若再咆哮公堂, 本官绝不轻饶!”
堂下围观的众人都知道, 这位年轻的县太爷审案从不用刑, 据说衙门的夹棍都长了白毛。而“昭雪衙门”不见血光,却能平冤昭雪, 这本就是济南府的百姓们啧啧称奇之事,而这不开眼的殷万福,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求从不用刑的县令大人对自家儿媳妇用刑, 实?在是当?众戳县令大人的眼珠子,也无怪县令大人勃然?变色了。
沈忘这一发脾气, 殷万福倒是老实?了,嘟嘟囔囔地不再言语。他本就肥胖,此?时?跪了半天腿脚受不住,只得将屁股挨着?脚跟,半跪半坐着?,整个人就像一个压得略扁的糯米团子。沈忘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了像铁塔般立在一旁的程彻,程彻会意,附耳过?来,沈忘对他轻声交代了几句,程彻便得令离开了。
堂上的审问还在继续。
“传黄四娘、杨五六上堂!”
“威武!”
在上黑下红的水火棍声势震天的敲击声中,一名有些眼熟的妇人,和大火那日看护殷万福的伶仃老者走上堂来。
这位黄四娘,沈忘是有些印象的。当?时?在火场上,这位妇人曾讽刺殷万福又疯又瞎命还命长,而她的丈夫则不容分说将她拽走了,那时?的场景,沈忘还历历在目。而另一位杨五六就更难忘了,他便是当?时?跟在殷万福身边的,如同干瘪的蚱蜢般的老人。如果说从殷万福和南菀口中问不出?合理的解释,也许这两?人的只言片语也能够提供破案的灵感。
“黄四娘,对于你的邻居南菀、殷择善和殷万福你是否熟识?”
“民妇那可是熟悉得不得了。”黄四娘显然?已?经做好了竹筒倒豆子大说一番的打算,三层厚重的眼皮下,争强好胜的圆眼睛闪着?兴奋的光。
“那你知道殷万福口中所言的‘奸夫’是谁吗?或者说,大火那夜究竟有没有外?人踏进殷府大门呢?”
“那民妇可得跟大人好好说道说道。南菀姑娘的人品,咱们花市街的街坊四邻们个顶个竖大拇指,若说南菀姑娘有奸夫,那是绝无可能!南菀姑娘每日里操持家务,接济穷人,忙着?给?那缺了大德的老殷家积阴德,以防那殷老头儿死了之后下拨舌地狱,哪有多?余的空闲去找什么奸夫啊!”
此?刻,黄四娘身边可没有时?刻叮嘱她谨言慎行的夫君,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向着?殷万福的方向努了努嘴,讥讽道:“有些人啊,乌鸦站在猪身上,愣是瞧不出?自己个儿的脏啊!”
“你这恶婆娘,少在这儿指桑骂槐!”殷万福本就憋着?气,当?即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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