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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很冷。
如果她是个普通人家的姐姐,想必会?为易行舟亲手缝出件精致的狐皮大氅——帽子里边绣上?弟弟名字防止丢失的那种?。
但易渡桥不是。
而易行舟也不是会?乖乖等姐姐给他系帽子的小少年,他身在愁杀人之列,活着就?是在吃人。
易渡桥把递出去的目光和掉在地上?的沉墨印一同收回,走了。
过了很久,久到易行舟的身上?盖了厚厚的一层雪霜,眉目与鬓发皆白,才有路过的宦官瞧见他,当即“哎呦呦”地尖声叫起来:“大人您怎么在这啊!”
宦官忙不迭地用袖子替他扑掉肩上?的雪,左右看看想寻把伞来,却意?外地对上?了易行舟的左眼,“您这……!”
宦官惊恐的眼睛里倒映出一抹惨白,易行舟伸手掐住他的脖颈,赘余的肥肉从?指缝间满溢出来。一股波光粼粼的诡异活气从?宦官身上?抽出来,易行舟蹙眉,不掩嫌恶地等待山核将?活气汲取殆尽。
等到宦官瘪成一具皮包骨的干尸,易行舟略显饕足地吐出口?浊气,白得泛青的脸色迅速回暖,他拢紧了絮进温暖绒羽的朝服,趺坐在殿门外。
他对易渡桥的印象,最初只有寥寥的两个字“姐姐”。
易行舟从?小便不太?明白,为何他无论做什么事爹娘都会?提到那个叫易渡桥的姐姐。玩风车会?说当年姐姐也喜欢这个,写字要说当年姐姐学得比你?快多了,甚至连去参加宫宴,那些?他或见过或没见过的叔叔婶婶们都会?把他抱起来掂掂,而后神色莫名地说一句“生得真像他的姐姐”。
每当这个时候,易夫人的面色便会?变得格外难看,易行舟不止一次撞见她偷偷擦眼泪。
易行舟总是想,是不是姐姐惹娘伤心了?
而当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口?的时候,易夫人却以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斥责他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从?那夜开始,易行舟想清楚了一件事。
渡桥,行舟。
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姐姐的附庸。
此等猜测易行舟从?未对别人说起过,他规规矩矩地读书,又规规矩矩地考取功名,只想让爹娘再多看他几眼,他分明比一去不回的姐姐更好。
后来爹娘提起易渡桥的次数越来越少,易行舟欣喜得彻夜难眠。
直到他弱冠那年,爹娘给他取了个字。
叫归乡。
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易行舟面不改色地谢过易家夫妇,回到寝房里摔了一整夜的东西。
凭什么又是易渡桥?
瓷片割破了他的掌心,易行舟想,凭什么连他的字都要给她陪葬!
他的命里好像从?始至终都只有易渡桥,就?算是他入朝为官前途无量,媒人要踩破了易府的门槛,爹娘看见他时也只会?透过那张有七八分相似的脸看见他们过世已久的女儿。
以至于后来易夫人思念成疾,早早过世,而易太?傅也追随而去。
易行舟孤身跪在灵堂里,白幡在夜风里呼啦啦地响,像是有人回来看了他最后一眼。
他低低地笑?了:“你?们不必回来看我。三个人在那边团聚,不比和我这个多出来的儿子待着舒坦?”
“未必。”
清泠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易行舟猛地回首,看见个白衣女修,“若是我告诉你?易渡桥没死,你?会?如何?”
抹了把脸上?融化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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