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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白地跟一张纸似的，仿佛每迈出一步，那都像是费尽了最大的力气，而在刑天旁边的是大巫九凤。

只是仍旧有人不服，还想去报仇雪恨，硬生生地冲了出去，霎时人头落地，滚动的人头，就那么地停在那里，身子亦是倒了下来。

一切安静了下来。

最终巫族还是离开了不周山。

在此地除了山巅附近，庞大的水雾有些细微的地方没有渗透，绝大部分都已经不剩下什么了，甚至一些地方，除却隐约之间的痕迹，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洪水把一切都冲刷了一遍。

至于那些昭示着一切的东西，如今到了何处，或许沉在那如海一般的洪水之上，也或许不知道被冲到了什么地方，也或许早就在大法力之下化为齑粉。

不同于女娲，平心是想出去，但是她出不去。

在那种情况下，平心已经没办法再平静下去，即便是受反噬，也要冲出去。

那是她的兄弟姐妹们，她可以为之死，甚至她所做的，除却效法盘古父神之外，更重要的就是为了他们。

她的确曾经对天道下过誓言，但是伴随着帝江的身死，她已经顾不上了，甚至在那一刻她很清楚地感觉到，如果她不用最快的速度前往不周山，那么死得只会更多，更多。

即便是在外她的用不出来等同于圣人的力量，但是也必须要出去。

但是真的在那个时候，平心发现，她出不去了。

是天道，天道再把她留在六道轮回。

平心在那一瞬间骂天道不公，骂天道偏爱妖族，知道伏羲身死。

在那一瞬间，平心无力地松开了手。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平心应该庆幸，她还活着。

因为她活着，可以保下巫族最后，也是仅有的一切。

但是平心却是庆幸不了，她会更希望，她是死在那战场上的一个。

一切早就已经注定。

在她对天道立誓和巫族撇清关系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她不该知道的东西。

天道对于妖族和巫族，都是如此的一致。

一切当前，平心最终下达了命令。

只是平心也看见了那想要突破屏障前往不周山的那群巫族，在那一刻，平心的手指到底还是停顿了一瞬。

“他们不算在内，他们大多有了人族的血脉，他们应该算作人族，而并非巫族。”平心回过头看着她的兄弟姐妹们为巫族留下最后的力量刑天道，“你日后也不必找他们。”

闻言，刑天了然。

说着平心看向一旁的人，吩咐道，“生死簿上也这么改吧。”

那主簿在那一瞬间，脸色有些犹豫，“平心娘娘……这是不是有些？”

“不必多想什么，他们是人族，会比巫族更好，不过这件事情暂时等等，过些日子改了就行，谈不上什么神不知鬼不觉，至少不要那么明显。”

“省得妖族那帮人弄出来什么事情。”平心缓缓道。

虽说，这里面的可能性并不大。

平心闭上了双眸，不久之前的那一幕幕就那么出现在眼中，那是她的兄弟姊妹，那是她自诞生以来就几乎一直在一处的兄弟姐妹。

即便是她入了六道轮回之后，还经常有其他人来陪着她。

放着她一个人在这不见天日的六道轮回中孤单。

而眼下，一切结束了。

没有什么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