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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单以为今日引蛇出洞已经做完,顾诚因合该调转码头回城才是,谁知他竟执意还要朝那上京去。

“未得圣旨,你冒然回京,就不怕被人追究?”牛单上前一把拉住马绳。

顾诚因也上前一步,朝他恭敬拱手,“师父,别拦我。”

昨日上京的消息送过来时,牛单看到了顾诚因的眼神,便知他肯定还要昏头的事,果然被他猜中。

“医士的叮嘱你当耳旁风吗?这解药便是吃了,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你要是忧心她,大不了我亲自跑一趟,给你将人好端端带回来,有何不可?”牛单气呼呼道。

顾诚因却纹丝不动,将身子躬得更低。

两人就这样在寒冷的夜色中僵持着,许久后,牛单叹了口气,骂骂咧咧松开了手。

他活到如今,未曾娶妻,也未曾生子,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早就将他视如己出,这样聪慧又果敢的人,怎就过不去情情爱爱这样的坎。

望着远去的身影,牛单不住摇头,他实在是想不通。

上京的大雪连下三日,林温温的小院被厚厚一层白雪覆盖,刺骨的寒意让她三日未曾出门,连窗口都不愿靠近。

屋中虽然烧着炭盆,但比起去年这个时候,望烟楼里的那面火墙相比,这几个炭盆明显不够用,她开始怀念守着火墙,在房中只穿夏衣都不会冷的日子了。

她回上京已有两月,最初林海隔三差五便会露面,如今来得次数越来越少,但每次一来,便会待上一整日,不止胭脂水粉,衣裙珠钗也会买来给她。

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东西都很素,与林温温从前的喜好截然不同,却是许多京中贵女们喜欢的样子。

每次林温温询问他何时可以见到父母,他便厉声斥责她,将她的过错来来回回数落一通,林温温从最初的愧疚,到现在耳朵都生出了茧子,眼泪生挤都挤不出来了。

她练了琴,又背了书,一切都按照林海说得那样去做,她从未这般认真过,可林海似乎还是不满意。

这几日他没有出现,林温温又实在怕冷,索性就缩在卧房,不再练琴,也不去背书,问银竹要来针线,坐在床边开始做绣活。

反正这几日下雪,山上路滑,林海约摸是不会来的。

可林温温想错了,快至午膳时,林海还是寻了过来。

林温温在练习双面绣,专注而认真,没有觉察到外间的房门一开一合,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林海将大氅递到银竹手中,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银竹颔首,挂好衣裳便退出房门。

林海来到卧房外,那悬挂着的一层帘子,被他掀开一条缝隙。

屋中,林温温发髻未梳,一头墨发松散的披在肩上,如丝绸一样泛着光泽,而那张白净的脸颊,也显得更加娇小,似还不如他的一只手掌大。

林海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就那一个侧脸,便让他看得怔愣,久久都未曾回神。

喉结微动,他终是撩开门帘,朝屋中迈步。

林温温正绣得关键,一双细眉微拧,眸光半分不移,恍然间有阴影挡住了光线,才让她意识到身旁有人。

林温温抬眼时,林海已站在她身侧,抬起的手只不到半寸,就要触碰到她的脸颊。

林温温被吓得一个哆嗦,针尖扎进了手指里,她蹙眉吸了口气,也顾不得疼痛,赶紧将针扎进线板上,朝床榻另一侧挪去,惊讶地问林海,“兄长怎么忽然来了,为、为何不敲门就进来了呢?”

林海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瞬,随后立即背在身后,他目光还在林温温面容上,只神情与方才不同,带了几分冷意,“还有脸问我,这几日你可有练琴,可有背诗,竟将时间都浪费在这些事上!”

这两月中,林温温见到林海,已没有了最初的喜悦与期盼,反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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