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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路夯得再怎么实,用久了也会出现辙痕。但结实的路辙痕会相对浅许多,这样就不用反复过来填辙痕了。
若是修路时偷了懒,用不了多久辙痕就会非常深。到时候这条路便难以再走马车,否则就会出现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
车队里给贵人坐的马车自然是车架高些的,不仅视野好,还显得身份尊贵。
但像是用来装东西的马车,为了能多装点随行要带的物件,底板做得低一些,车厢就能更大,提升车厢高度达到增加容积的目的。
士兵也不知,只道已经派人去周围县治寻县令了。
县令赶来花费了一些时间,他擦着汗,也不知道是赶路跑出来的,还是由于紧张导致的。
县令解答道:
“这路是许多年前修的了,并非我等偷工减料。”
扶苏并未因此就轻轻揭过:
“陛下令各地新修驰道,你却拿旧路糊弄过去?”
他们走的是新修的驰道,又不是别的什么官路。这里往北直通秦直道,知道秦直道的分量吗?
北边好几个边郡的战报都是走直道送入咸阳的,这样速度最快。现在你说联通直道的驰道是旧路,那朝廷拨下来修路的款项去了哪里?
县令当时就吓得五体投地了。
始皇帝听见这里的骚动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何事。
他之前一直在车上处理公务,倒不曾下车透气。只将爱子赶下车让他去松松筋骨,因而还被蒙在鼓里。
见太子神色不虞,他便知道是出了大事。不过这事应当不怎么紧急,否则太子早就报上来了。
史官上前三两句解释清楚了因由。
始皇微微颔首:
“此事交由蒙毅去处理,车外尘土太多,太子莫要留在此处了。”
马车赶路时扬尘不少,车上特意取了细密的轻纱糊窗。
本来车队停下后烟尘就缓缓落地了,空气重新变得清新起来。结果县令策马赶来,又扬起大片尘土。
始皇见爱子身上都扑了些沙尘,顿时皱起了眉头。
士兵赶忙解释说县令听说太子催得急,一路赶马过来的。未曾在远处就下马避让,他们也没制止,是他们失职了。
要不是马匹跑到了近处,也不至于叫扬起的沙尘落到太子身上。
士兵也是没料到这个县令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直接策马狂奔到太子跟前。一时怔愣,才没有来得及阻止。
始皇眉目冷淡:
“尔等自去领罚。”
这次来的只是个县令,倘若是刺客,就他们这种反应速度能指望什么?
这几年大秦境内国泰民安,这些近卫想来是清闲太久了,居然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大秦的战事还没彻底停歇呢,都城的士兵就已经懈怠至此了。等日后边郡都没有战事时,可想而知都城的卫军会变成什么酒囊饭袋的模样。
始皇带着儿子重新回到马车上,提起此事时眉头紧锁。
扶苏换上了干净的外袍,在侍者的伺候下洁面。洗漱完见父亲还在生气,便笑着凑过去哄人。
他给父亲倒了杯蜜水:
“如今发现了问题,总比多年之后才察觉不对要强。早发现才能早应对,父亲消消气。”
始皇揉了揉眉心:
“现在整治了,可若过个数十年,恐怕又会故态复萌。”
时间一长,很多事情就不好说了。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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