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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韩系未必不能和根基不稳的吕不韦一别苗头。
最近成蟜说动了吕不韦派他掌兵,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老对手吕不韦突然松口会不会是个阴谋——或许就是吕不韦嫌弃他兄长即将亲政不好掌控,想换个傀儡呢?
一边是春风得意的未来,一边是依然油盐不进的眼中钉长兄。成蟜不能对着长兄撒的气在看到侄子之后,突然找到了宣泄口。
他冷哼一声,故意在走过扶苏时借着袖子的遮掩推了一下。
有上次的经历,侍者早就谨记了时刻不能放松。所以他第一时间扶住了小公子,没有再次酿成祸事。
章台宫这边的危险可比楚姬宫中多得多。
毕竟这里又没有清场过,附近到处都是树枝花木。万一公子摔下去被树枝戳到了眼睛,他脑袋别要了。
成蟜见没让小孩成功摔跤,很不高兴。
可刚才那出还能说是意外,再补一次就太明显了。他还不想和长兄直接撕破脸皮,只能阴沉着脸大步走远。
侍者气得咬牙,却不敢冒犯长安君。
秦王政见儿子回来后没什么异样,他身边的侍者却满脸怒容,顿时皱起了眉。
“发生了何事?”
侍者自然不会替成蟜隐瞒,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他说长安君故意把公子推向树丛,也不知是想戳瞎公子的眼睛,还是想划破公子的脸。
侍者是当真这么认为的,他觉得长安君明显不怀好意,于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对方。
扶苏看了侍者一眼。
其实成蟜就是随手一推,没那么多恶毒计谋。但扶苏并没有纠正,因为这样的说法对自己有利。
秦王政自然能猜到侍者的话语里有夸大的部分,不过即便去掉夸大的内容,依然掩盖不了成蟜一个十几岁的人欺负小孩子的事实。
秦王揽过儿子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受伤才放心。
他摸了摸扶苏的脑袋:
“阿苏受委屈了。”
他没有直接说自己会为儿子讨回公道,他不是成蟜,不会把什么都往外说,免得引起敌人的警惕。
反正成蟜也只有一年好活了,待明年他借攻赵为由掌控大军、却领兵造反之时,就肯定会被诛杀。
造反之人自该被褫夺封号,贬为庶民。秦王政原还想给他留点最后的体面,至少以公子的身份下葬。
现在看来,也没必要对敌人太仁慈了。
始皇帝如今想起这事依然很不高兴,但成蟜已经死了很多年。而且他总不好再给这里的成蟜也迁个坟,没收他那些陪葬品。
不过成蟜泉下有知,要是知道他把自己不喜欢的儿子塞给对方当嗣子,大概光这一件事就能气死他那个弟弟。
更遑论后头他还把胡亥丢去修陵了,眼见着胡亥以后恐怕是没有留下子嗣的机会。所以这个过继也是过继了个寂寞,压根没能延续香火。
这么一想,成蟜的鬼魂估计要更生气。
始皇帝选择性忽略了他亲爹庄襄王会不会对此事心生意见。
反正有意见也没用,连吕不韦都不听他的了。
扶苏见父亲练武途中休息时不知在沉思什么,对外界似乎没什么反应。于是悄悄贴了过去,拿父亲当靠垫使。
感受到身侧突然一沉,始皇帝回神看向没骨头一样的儿子。
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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