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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已喑哑如泣,“我千不该万不该着了琼旲的迷魂道。”
南壑殊万没料到,这一惊不小。
“起初我原本不从,是他强迫于我。那之后我自知对陛下不起,凭他琼旲说尽花言巧语,我只一心求死。可他却以我女儿的性命相要挟,逼我就范。我死不足惜,可我那襁褓中的女儿何其无辜。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委身于他。而后我便有了身孕,那当然不是陛下的孩子。我不知该如何自处,每一日都是生不如死。琼旲知道我怀了他的骨肉,逼我生下来。我自然不从,他便威胁要将我女儿扔进老君的炉中炼化,我怕极了,即便拼死保护女儿,终究难敌他的淫威。我生下了那个孩子,陛下和娘娘欣喜不已,对我更是百般呵护。可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心中难安。那之后,琼旲更是淫心紊乱,色胆纵横。有了第一个孩子,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弥天大错终是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
听到这里,南壑殊简直不可置信。琼旲在他眼里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他也无法想象,那个风流无稽的天族太子会亮出畜生的獠牙欺辱自己的母妃。天帝的七位皇子,竟全是因此由来的孽根祸胎。
“难道陛下和先天后竟都一丝风声不闻么?”
继后抚了抚鬓发,脸上有种听天由命的凄伤。“哪里能有真正的秘密。他跟我的事最终败露,让娘娘知晓了去。他……他竟然弑母!”
南壑殊震惊万分,“难道先天后的死……也是琼旲所为?”
“不错。我见他到了如此地步,生母尚且难逃他的魔爪,何况于我。我早已存了死志,可女儿是我的心肝。为保全她平安,我只得狠心交予一位道人带去了人间。自此我再无牵挂,誓要与那琼旲生死一搏。那日我决意动手,便邀他来我宫里,假意与之周旋,对其百般顺从。可这一幕却被归省的玄女殿下撞见。那畜生连生母尤不放过,又怎会对一个不甚亲近的姑姑心软。我拼尽全力拖住他,以保玄女殿下脱身。而后得知玄女殿下已返回巫族,我也死而无憾了。琼旲随后暴跳如雷,将我百般毒打凌辱,终于抛入无恨海。”
南壑殊不禁有些失神地想道,玄女公主后来该是怎样的悔恨自责,她哪里想得到,她返回巫族的这一举动,令作孽亏心的琼旲下了灭掉巫族之歹心。继天后更加不知自己拼了性命护住的玄女殿下,最终也难逃厄运。
当年巫族之役疑点重重,直到巫族灭族,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巫族确有谋逆之意。反倒是所有在巫族之役中立下“战功”的,无不日夜悬心遭到巫族残存后裔的复仇。令人更加揪心的是,玄女致死也没有说出这个惊天的秘密。或许她投鼠忌器,不肯污了继天后的体面,或许她也不愿自己的族类蒙羞。可最终巫族全族覆灭,着实可叹。
继天后说完一切,兀自默默。木惜迟渐渐苏醒,自与南壑殊述说离情。后者将继天后之事转述,因涉及玄女在内。木惜迟已知自己是玄女之子,听后也不作一词。
“天后娘娘,琼旲如今已夺篡了帝位。此人性情狡诈阴狠,万不可凭他做了六界共主,否则六界生灵必遭涂炭。”
继天后讷讷道:“是啊,那该如何是好?”
木惜迟道:“咱们须先从这里脱身,再从长计议。”
“脱身?这里崖深岫险,如何脱的了身?”
木惜迟沉思良久,向南壑殊道:“师父,咱们来至此处,实是受了无量佛尊指点。”
第199章
木惜迟沉思良久,向南壑殊道:“师父,咱们来至此处,实是受了无量佛尊指点。”
几乎同时,南壑殊也悟到了这背后的一线生机。
叶重阳悬在蛇巫山上空,看不尽峰岩叠嶂,涧壑曲环。脚下浓雾翻滚,黑云蔽日。诡秘的雾瘴深不可测。才跃下悬崖,却又在悬崖之上。黑气连绵着山体,遥亘千里,宛若迷津。叶重阳轻车熟路地将身在其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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