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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问:“所呈为何?”
那人禀道:“水济仙君替他徒儿求请宽宥。”
“入情入理。”天帝点点头,“他说了什么?”
那人道:“据仙君所述,当日岐褚两国争战,北褚大胜,其君主一度受奸语所惑以致追剿酷杀南岐溃兵,险些要将其屠戮殆尽,是这个徒弟及时阻止,方免除了一场惨祸。他虽误伤三条性命,却也救人无数,功过固不能相抵,请望念在其德行,宥其罪孽。”
天帝听毕不语,半晌方问:“那么太子又如何置之?”
“太子殿下不敢自专,先命其归返,遣下臣向陛下求旨。”
“既如此,请他酌情处置便是,他妹妹病着,闲时也该去望候。”
那人领命而去。
彼时花知微伴驾在侧,锊须沉吟道:“此事棘手,不知太子将如何办理。一来玉鼎真人等仍对那木氏孩儿的身份诸多猜疑,巴不得趁机将其囚禁处死。二来水济已严刑酷罚了那孩子,且搬出诸多道理为其求情,任谁都再难往下施展了。话说,这水济君也倒是杀伐果决。”
天帝:“何止杀伐果决,南水济重情知义,敢为敢当。听说他自毁真元,替徒弟偿罪。”
花知微道:“不错。”
天帝:“单就这一份担当,多少人所不及。”
花知微闹不清此话何指,不敢接声,只微笑颔首。
东华宫。
花影走入厅中,见南壑殊背身负手站在那块“明昧自恰”的匾额之下,清冷凛然。
“主上,你找我?”
南壑殊回头,花影觉得他今天格外陌生,不知其真意,只得怔怔地又问:“主上,怎么了么?”
南壑殊轻轻一叹,说道:“不敢,仙上请坐罢。”
花影一惊,慌忙道:“主上,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说这样的话,令属下好生惶恐……”
南壑殊不言。花影难得地不知所措。
半晌南壑殊才道:“这百余年来跟着我,使你名声受累,流言缠身,委屈你了。”
花影一听,心内大震,忙就跪下,“主上……”及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
“事到如今,仙上还要隐瞒壑殊么?”
花影抬眼看去,见他脸庞苍白,那显是因精元受创而致。同时目光中隐隐伤感。
花影心中一痛,低头道:“主上既已察觉,属下自知罪该万死,不敢再瞒。但属下绝无害人之心,也与这次的事无干。属下……属下确然奉命……暗暗'护卫'在您身旁。这许多年来,属下为主上品格才德所折服,仰慕敬佩之情亦真。什么闲言闲语,属下从未放在心上,焉有委屈一说!属下追随主上,只管对主上尽忠,其他事一概不闻不问。这份忠心是真,半点不假!”
南壑殊看着他,语气无波无澜,“仙上此言,壑殊当不起。既是奉命行事,仙上又何罪之有。只是从今而后,请仙上另觅他途,你我各行其是,就此分别。”
花影见他执意如此,且言语中透着生分决绝。虽对面相视,两人间却似忽然远隔河岳山川一般。花影心里一寒,本还想说些什么,此时看来也都无济于事。不禁喉头哽咽。
起身出来,茫然无所。心中情绪如蛛丝般繁乱纷杂。头一件,苦于如何对南岑遥说明。难道要修书一封,不告而别么?如今连他也疑我,若果然不告而别,往后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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