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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睡不好觉,原来他的皇位坐得这么不稳当。三天两日就有妖孽出来横行霸道欺负他。
“‘颂淮王者多,敬天子者寡’……”小皇帝喃喃重复着,“孤竟不知此事。”
遥忙往回找补:“臣失言,这都是市井流民一些粗鄙阴微的见识,他们容易就受人蛊惑。”
小皇帝道:“如若孤放任淮王做大,则雍州非但再不是我大褚的粮仓,亦且会沦为失地。这一趟,孤非去不可。”
“陛下!”
“陛下!”
众臣还要再劝,无奈小皇帝已命噤声。
木惜迟太了解南壑殊的性子,但凡已经做了决定,凭人再如何反对,他都不会变改。如今既做了凡人,这份性子里的执拗,却是一丝也不会少的。
虽如此说,料必小皇帝仍希望有个人能在群起反对的声浪中,站出来支持他。木惜迟想成为这么一个人,横竖走遍天涯海角,他都有能力保障小皇帝的安危。想毕,上前几步说道:“雍州路远,陛下圣名未达,故而才酿得那个什么淮王成了霸王。正好趁此之机,陛下圣驾亲临,雍州的臣民得见天颜,定然心悦诚服归顺朝廷!”
果然,木惜迟说完这话,小皇帝看他的眼神就不一般了。那是一种赞许、褒奖的目光,夹杂着感激,还流露出一种将其他所有人都隔绝在外的至交之情。
群臣见无可回圜便转而开始排兵布阵,欲集结三千大军随小皇帝一同前往雍州。哪知小皇帝又拒绝了。
老太傅急得直喷胡子,这一下连木惜迟也拿不准了。万一己方只有一小队人马,却果真遭到对方兵力围剿,那么他木惜迟若想要继续隐藏真实身份,便只够得上保小皇帝一人万全,则其余人岂不都要遭殃……
等到了没人的时候,木惜迟便向小皇帝吐露了自己的担忧。
“陛下难道就一点也不防着淮王的野心?”
小皇帝淡淡道:“岂能不防。”
木惜迟心中大石落地,问:“陛下还有后手?是什么样的后手,能告诉我么?”
小皇帝看着他半晌,就在木惜迟想说点儿别的缓和气氛的时候,小皇帝忽然道:“孤已命人将兵符星夜送往宣平将军韩朔手中。命其大军在雍州临界枕戈待旦,如遇哗变,入城勤王。”
木惜迟一听,便知这是军务机密,自己不方便多过问。但还是忍不住道:“这个韩朔将军是什么人?他可信么?”
小皇帝点点头,道:“他是皇后胞弟。”
木惜迟面上一僵。
原来如此。皇帝的小舅子,可谓与皇权同生共死,当然不会不尽心护驾了。到时若真到了那一步,木惜迟为了不暴露身份,也只得将救驾功劳推给皇后一家。
这么一想,木惜迟不免心内有些泛酸。
谁知到了启程前夕,小皇帝却以此去凶险为由,拒绝了木惜迟的随行请求。
木惜迟没有同小皇帝争执,而是乖顺地答应了。送皇驾出宫后,木惜迟便只身星夜赶路,先一步抵达了雍州。一路上乔装打扮,打探民情。
原来雍州城内,街头巷尾已流传开一种言论,那便是当朝皇帝失道寡助,所以上苍不容,降罪于大褚。先是雍州地界灾殃,过后将祸及全国。皇帝亲临雍州请罪,若不能感动上苍,那么淮王将替天行道,斩杀天子于城下。雍州百姓拥戴淮王称帝,改立雍州为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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