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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听岔了?不是二公子,是大公子罢?”
苏哲道:“哪里听岔了,千真万确是二公子。来人都穿着正红吉庆的服色。尊主正在那里谢恩呢,还说什么‘小犬岂敢谬承青目,果如是言,亦赖祖德之萌矣。’这不是十有八、九了!”
木惜迟已听呆了,怔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好兄弟,你可看真了,那二公子可答应了?”
苏哲“嗐”一声道:“这是天大的好事,他怎么不应?”
木惜迟听了这句,如同一个疾雷,正劈在心坎儿上。
颤巍巍道:“不要说了,你去打听真了,再来同我说。”
苏哲“哎”一声应下,扭头就跑了。这里木惜迟迷迷惘惘、恍恍惚惚走出屋门,信着脚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一颗心浮浮沉沉,飘飘摇摇,不知要往哪里去。
半日,苏哲又来了。一面自己倒茶喝,一面说:“这事儿十足的成了。典仪在天界举行,你是二公子的近身侍仆,还得去天界习学一下成亲的事宜。”
及听了此话,木惜迟只觉心里似明似眛,不知怎生是好。少顷,将喉间的腥甜咽下,说道:“我自己问问他去。”
苏哲忙道:“你此刻且见不着他哩!一众人都围着他道喜,你可插不下脚去……”
木惜迟也不答,提出神魂直往地府去。来至光就居,见南明阖目安详躺在棺内。木惜迟此时才两行清泪盈目而下,推南明道:“明哥,你醒醒,你快醒醒,你告诉我,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见南明全然没有反应,木惜迟心内酸痛无已,流泪道:“明哥,可是你昨夜恼我了?晚儿错了,晚儿向你认错。你别同我置气了……”
南明仍是不醒,木惜迟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脑中便似轰轰乱响,恍惚看见一簇人围着南壑殊道喜,南壑殊便也满面春风一一回礼。一时又想起苏哲的话,“这是天大的好事,他怎么不应?”
可是了,如若易地而处,自己兴许已经高兴的无可不可了,这是何等宏福,何等光宗耀祖。做了驸马,后母还敢给自己脸色?瓜皮脑袋还敢造次?人人见了都要下跪。再看船夫刘伯当日所言和自己的旁观,南壑殊在无念境也是仰人鼻息。如今有了这般好事,他又怎会错过!
想到此处,木惜迟不免从心底生出层层叠叠无能为力的自恨自艾来。
一时又恍惚看见小白遍身大红吉服,面如白玉,颜若朝华。对着南壑殊娇怯一笑,犹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
“真好啊,怎么这样好了……这世上,除我以外,还有谁不说一声好……我为什么不觉得好呢?为什么心里这样痛呢……”
南明躺在那里,不声不响也不喘气,狠命推了两把,死人一般,木惜迟“哇”地一声哭出来,虽知道南明和南壑殊是分筋剔骨的两个人。但他此时也不管了。“明哥,你不要我了。明哥,你怎么能去和别人成亲呢……”
一连数日,南壑殊都不曾回来。天家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儿,一次比一次品阶高。旨意宣了一道又一道。
木惜迟整日闷在屋里,听苏哲来往报信。
“不是事情都定下了么?为什么闹了这几日?”
苏哲:“我也不懂了,说来也不过成个亲么。这些人整的太费劲。”
正说着,忽听得房门开阖之声,似乎是南壑殊屋子的方向。木惜迟忙撇下苏哲,赶了过去。果然见南壑殊独自在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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