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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咬不开，孙芳休息了一会儿，躺下来深呼吸了几下。她感觉一阵晕眩，视线之中，屋顶都在打转。

“喂，你还活着吗？”孙芳虚弱地问了一句，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即使和她一起的是个混蛋，她也觉得有个人陪着，让她不至于感觉那么绝望。

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似乎是奄奄一息了。元思浑身被汗打湿，嘴唇干裂泛白，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孙芳，声音沙哑着开口，“还没死。”

从前天被抓开始，整个地下室都被两人翻找过了，没有任何可以使用的工具，也没有任何吃的和喝的，到处都是垃圾袋，还有胡乱堆放的各种绳子。孙芳的手已经被绑得麻木，眼睛盯着墙上那个钟，每过一分钟，就增加一分绝望。

忽然，孙芳想到了一个主意，她踉踉跄跄地挪到时钟底下的桌子旁边，气喘吁吁地靠着站了起来，她趴到桌子上，艰难地贴着墙站起身，用脑袋将时钟撞了下来。

“哐当”一声，时钟被摔得破烂，上面那层玻璃也裂成了好几块。

孙芳嘴巴里咬了一块玻璃，也管不上锋利不锋利了，直接爬到元思那边，凑近手腕的地方，便开始慢慢地用玻璃割了起来。

中途，孙芳因为恶心干呕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绳子终于断开了，孙芳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牙关打颤，什么都说不出来。嘴巴里一股子铁锈味，用手一抹，全是血。

元思一直看着她，眼神软软的，因为发烧的缘故，他一直处于清醒和昏睡的边缘，有时候孙芳还能听到他在说一些胡话，听不清，但是能感觉到他此刻的脆弱。

绳子断开之后，孙芳便趴在了地上，被绑的双手朝上。元思伸出已经被勒破皮的手，颤颤巍巍地拿着玻璃开始割了起来。

手松了以后，脚那边就显得容易很多，很快，两人的手脚便恢复了自由，接下来就是思考如何出去了。

元思从摔破的时钟里扯出几根细细的电线，三根扎在一起，然后弄了一个小弯。他和孙芳互相搀扶着上了楼梯，然后在孙芳惊呆的眼神下，把电线插进了小小的钥匙孔里，他瘫坐在门边上，脸色越来越难看，抬起的手好几次垂落下来，最后还是孙芳扶着他的手，这才有些稳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芳忽然听到“啪嗒”一声，她心里猛地狂跳了一下，入目的刺眼光芒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时，元七忽然软下了身体，倒地上没有动静了。

孙芳赶紧去探他的鼻息，意识到他还活着，这才放心下来。

门外是一片荒地，因为天色渐暗，外面已经看不清楚了。偶尔会有风吹过来，让燥热的两人都有些缓了过来。

孙芳扶起元思，带着他往前面走去。远处看不见灯光，孙芳猜测估计是在山上。她虽然有些绝望，但是经过刚才一系列的求生行为，她觉得还可以再坚持坚持。

天无绝人之路，只是走过了一个斜坡，往下看的时候，孙芳看到了一条小河。她眼睛一亮，赶紧搀扶着元思几步一个踉跄地走了过去。

孙芳趴在溪水边使劲喝了几口水，然后用手接了一些，先弄湿了元思的嘴唇，那里已经黏在了一起，过程中难免出了一点血。元思抓住孙芳的手，尽量小口小口地喝着，哪里还有以前嚣张跋扈的模样。

孙芳又接了几次水，给他喂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先躺下，”孙芳把湿哒哒的手掌覆盖在他滚烫的脸上，轻轻拍了几下，让他觉得舒服一些。然后，她抓住自己的衣摆，“撕拉”一声，扯了一大块布下来，短袖立马变成了露脐装。

元思静静地看着孙芳将扯下来的布放入水中浸湿，然后替他擦拭身体，微凉的布料吸附了他身体上的汗，慢慢的带来一种清清凉凉的舒服感觉。

孙芳没注意到元思的神情变化，她反复地清洗着布料，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然后放在了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