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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有个小女儿。可惜你那时候又没回国。”
“哪个秦书记?”男人问道,声音平稳。
林母说了名字。
大吏啊。
“这种官家贵女我们高攀不起,”男人又喝了一口粥,微微皱眉,“娶进门是我伺候她还是她伺候我?”
“我就是说看你的意思,”母亲又笑,“别人性格倒不一定会坏——”
男人皱眉不语。
“我也说是我们高攀。”看看儿子的神色,林母又笑,“就看你是怎么打算,家里的产业到底在这边,要是你以后想回国发展 ——”
儿子不接话,母亲又顿了顿,“这些不用我说你都懂。”
“圈子不同,不用强融。这事也没有那么简单。”
男人又喝了两口粥,神色不动,也没回答回不回国的问题,“我们和秦书记这系一向没有太亲近,而且靠岳家总归不好听。何
况我们只是商人,何必非要搭这条线,强行去挤大国的权贵圈——”
说到这里,男人嘴角微勾,眼里却是没有笑意,“一是资格不够。想挤也挤不进去,想靠着姻亲关系,那更是自讨没趣。二是
站错队比不站还惨。”
这边和彼岸完全不一样。
这边资本还需要向权力臣服,连媾和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为所欲为。
别说林家还不是种花的名义首富了——就算是首富,那也根本靠不上那个圈的。
这根本不是靠姻亲就能解决的问题。
“不靠近不行,靠太近也不行,”男人又说,“我看保持原样就挺好。”
派系林立,各自占山为王。平静的海面下面都是诡谲的漩涡。政治人物从来都是来自于数代深耕或者几十年的环境浸淫,没有
半路出家的一说。只有深谙平衡之术并且兼济时运背景的高手,才能在残酷的斗争里脱颖而出。
林家只在漩涡最边缘微微晃荡。
他的重心也根本不在这边——
他在华尔街风生水起,更喜欢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和你爸爸也是这么想的。”母亲笑着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看起来是在弄潮,其实也算是如履薄冰。家里的一切早晚都
是要交给你的,你自己拿主意。依我看,找个身家清白温柔贤惠的那种就挺好——”
男人低头喝粥,没有再说话。
平行篇(17. 女朋友)
17.
母亲见过儿子,又嘱咐了他几句,满意的离开了。
男人丢下了筷子,又靠回椅子上,剑眉颦起,闭目不语。
头疼已经减轻,昨晚空腹宿醉带来的胃里的灼烧感还有些隐约。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从小家里条件就一直不错,人生也一帆风顺。他知道自己智商极高,和周围的人有云泥之别,就算后来在哈佛和同学竞争,也毫不吃力;他也很早就
看透人性了解人文,知道在哪个环境里要伪装成什么样的人才能最大获利。
大二那年,他甚至回家要来钱和两个铁哥们成立了对冲基金,正式挽起袖子进入资本市场进行血淋淋的搏杀,十余年来起起伏伏,哪怕是数次腰斩的高
压,也只不过是逼迫他强行进入更兴奋注意力更集中力图一雪前耻的状态罢了——
越低谷,越要体面。
绝不失态。
总之,像昨晚那样的失态于他,那是闻所未闻,前所未有。
宽阔的饭厅,大门打开,客厅的沙发摆设,以及落地窗外的绿植都清晰可见。眉目俊美的男人靠在椅子上闭着眼。
那颗红痣。
他睁开了眼。
他慢慢伸手,捂住了胸。心脏在胸腔里跳的结实有力。
梁碧荷对他的影响不可能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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