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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的意思。他道:“可我这个?人嘴巴笨,试探不出?你的心思,不知道你想什么、要什么。”
傅蓉微道:“你嘴巴不笨,是我太难琢磨……有些时候,我都一片茫然?,弄不懂自己想要什么,何况旁人呢。”
傅蓉微算计人心有一套,猜别人一清二楚,偏看不清自己,一会这样一个?念头,一会那样一个?念头,她像乘着一只小舟飘在雾蒙蒙的江面上,只能看清眼?前方寸之地的样子,再远了,就看不清了。
姜煦替她抹过被山风吹乱的头发,道:“想不想得长远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要走得长远。有点冷,我们回吧。”
华京城里的琐碎处理起来?,很是劳心伤神,但?傅蓉微做起来?游刃有余,并不觉得烦,她本性就很擅长摆弄这些东西。
姜煦像个?镇宅之宝似的,在家里闷了好几天,不怎么露面,只在处斩褚颐明的那天,去了趟刑部压阵。
傅蓉微不爱学前朝那一套当街处刑,弄得整个?街面都血淋淋的,再把百姓给?吓着。
刑台就在刑部,关起门来?,手起刀落,尸首一敛,立即就将血污清洗干净,外面的百姓窥不见一丝一毫。
褚颐明的家眷抹着泪前来?收了尸。
秦禹在事情?了结时,果然?主动请辞。
傅蓉微放下手里的卷宗,说?:“你不擅刑狱,却偏被我放在刑部尚书的位置,此?事是我的疏漏,秦大人切莫消沉,如?今户部尚书还没定?,下面的人也不堪重用,钱粮算得一塌糊涂,长此?以往不是办法,秦大人可愿意分忧?”
秦禹沉默了一瞬,应下了,道:“多谢王妃体恤。”
至于?刑部尚书的位置,傅蓉微已?有了人选,邱颉守了华京城这么多年,剑锋也磨利了,锋芒隐隐,是时候动一动了。
傅蓉微安排好了官员的调动,惊觉姜煦已?在身边留了近半月之久,夏天都快要到了。
北地的春来?的晚,走得早,好似一个?恍惚的功夫,树木又深了几分。
傅蓉微疾步走回屋里,推开门,对着窗下正静心看书的姜煦道:“你怎么还不走?”
姜煦抬头看她:“啊?我该走了吗?”
傅蓉微问:“你留到现在,莫不是有什么事放心不下?”
“又叫你猜着了。”姜煦扔下书,伸手去摸桌上的糖果子吃,道:“我在等馠都来?使。”
他说?的是馠都派来?准备迎淑太妃灵柩的使臣。按理说?那家伙早该到了,却不知憋着什么心思,磨磨蹭蹭到现在还在路上。
傅蓉微道:“那一把火烧得实在干净,我把剩下的人骨捡回了棺材,并一把燃烬的灰,已?经恭候多时了……对了,此?事没多棘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姜煦道:“你还不知来?的使臣是谁吧?”
傅蓉微当真不知,于?是便问:“是谁?”
姜煦说?:“平阳侯。”
她亲爹。
傅蓉微一阵恍惚,有日子没听说?过这人了。
姜煦有意提醒她:“他的身份不仅是你爹,还是咱们皇上的外公呢。”
傅蓉微深思到这一层,了解到了棘手之处,难怪姜煦不肯走。傅蓉微也愁:“他若是安分,只为了接淑太妃,倒也罢了,就是不知他还藏了什么主意?”
姜煦轻嗤:“既然?来?的人是他,他就不可能安分。他毕竟是你亲爹,世间孝道压得人抬不起头,他于?你而?言,是道劈不开的枷锁,从出?生?起就套在了身上,处处掣制,所以我不放心。”
傅蓉微把屋里人都打发出?去了,关上门窗,与姜煦聊起来?:“你知道他最后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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