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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识当时正跟着生理上的难受反应做着抗争,闭着眼,回答不了,也无暇顾及,只有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过。
因为难受,生理上控制不住地流着泪。
大概一会过后,救护车赶过来,她被放在担架床上,那个人也跟着上了车。
陷入昏迷之前,夏思树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因为低血糖虚弱,依旧在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着。
Paramedic在给她做简单的检查,判断她的心跳和瞳孔。
就在这样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和情绪,她垂在身侧的手忽地被人握了起来,一下下,缓慢揉搓着她微颤的手心和手背。
夏思树能感觉到那个人在尽可能给她提供帮助。
而后面的事,她也没完全和江诗说出来——那个人临走前给她留了钱。
不算太多,够应急,但她没花。
因为不确定要不要偿还。
露台外的风声阵阵。
说到这些的时候,夏思树只垂着眼坐在那,平淡地讲着自己走过的路。
当时她的手已经被邹风搓热,因为体温和感知已经在逐渐回笼,而对披在身上暖意更加渴望。
她的位置从沙发挪换到壁炉旁的地毯上,毛毯垂在腿弯,仰着脸看着距离自己两米位置的邹风,眼眶微红。
她这样生活了接近一年,偶尔放学或者兼职路上的时候,看见聚集在一起抽叶子的漂亮男孩女孩,堕落着又光鲜,嗅着从他们那儿飘过来的叶子味。
夏思树会有两秒的停顿。
想自己以后会不会也这样。
因为得到善意的时刻很少,于是每次她都记得格外清晰。
火焰在屏幕上跳跃,风声拍打着露台的窗。
“去过吗?”夏思树又问了一次。
室内缄默良久。
邹风后脑勺往后仰了仰,终于点头,无声地扯了下唇,承认:“嗯,去过。”
甚至不止一次。
在夏京曳刚出现时,并没有谈及过自己还有孩子,履历也算亮眼。
之后他无意间听到过她还有个孩子,之后让张叔帮他留意,找人查了查,最后传给他的名字是 Xia Sishu。
名字刚到手的时候,邹风一度以为会是司书,又或者寺书。
而直到等他到了那个地方,才知道是思树,一个女孩名。
在澳洲的路边为了手里的那点钱不被抢,最后体力不支地晕在那。
他做不到就这么坐视不理,于是把人救了,又在人醒之前走了。
他还记得他这趟来,是专门为了把这孩子拎过去的,甚至拎过去前得先自己揍一顿,出点气。
但没想到他还什么都没干,就已经可怜成这样子。
到后面,挨到暑假的时候,他跟几个人在加州参加夏令营,回来的时候,鬼迷心窍地临时改定了张飞澳洲的票。
他忽然很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邹风还记得到了澳洲,他找到她的那天是下午,她刚好从身后兼职的烘焙店走出来。
多么奇迹的一件事,明明半年前第一回 见她,觉得这女孩好像要碎掉的样子,不过是半年,她好像就适应了。
她比半年前更瘦,但个子也更高,脊背纤薄挺直。
公路边橘红色的夕阳下,夏思树穿着件宽松的灰色薄外套和牛仔裤,随意地扎着高马尾,碎发落在她脸颊,正站在烘焙店门前用纸巾擦拭手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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