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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都不愿徒增杀孽。
如今仇都尉最少还能留下一条命在,却是谢天谢地了。
果然仇都尉听得此言,勉强挣扎着匍匐在金銮殿上前,以头轻触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此时已经看不出来对方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血水,透明的眼泪和血红的鲜血混合到一起,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厌恶。
“陛下,臣之错,臣有罪,臣不求陛下宽容,只求让臣一人上路。
不怕陛下笑话,今日上朝之前我那发妻已然与我合离,她觉我不该言永安公主之事。
也却是臣被猪油蒙了心,如此这才被人所利用,求陛下祸及臣一人。”
仇都尉说到此处几度哽咽,他虽迂腐却与妻子感情极好。只为了这事儿,他一心只想名留青史,却未曾想正应了妻子所言。
听到今早和离,苏槿眼神中有些诧异,她微微侧头给身旁的西流一个眼神。见对方连忙躬身离去,这才又将注意力放到殿上。
对于眼前这二人,她早已心有决断,当下里又抬眼看向水湛,见对方也不反对,这才微笑地点点头。
水湛轻叹一声,他素来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极其温柔的,如今眼前又一次证明。
他也从来不是个弑杀之人,妻子的愿望,他怎么能忍心让她失望。
当下,水湛轻咳一声,当所有的注意力都交织在他身上之时,水湛嗓音平静地说道:
“今日本来朕与皇后,是想与诸亲分辨一番,朕之爱女永安公主被人构陷之事。
却未曾想到如今殿中竟发生这样的事情,仇都尉与北静王竟然因朕之爱女儿发生口角。二人一时撕扯,结果造成了这一般严重的后果,朕心中甚是懊悔。”
说到此处,水湛停顿了一下,随即看向神色木然的大臣们。
即便是最向着水湛的苏泽,也忍不住有些腹诽:
“编,使劲编,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信了的才是傻子。”
只是有些时候,纵然不想当傻子,却也不得不为之。
从水湛的这段话,就能够清晰地窥探到,整个事情的基调已定。
今日里,从来未曾有什么谋逆之罪,有的只是两个小人之间的互相推诿。
甚至其中一个头上受伤,另一个竟是一时不察,瘫痪在床,这一下子不可谓不付出巨大的代价。
对于仇都尉来说,水湛此言无异于将救他于水深火热,只这一下他便死罪可免。
而北静王则正好相反,他此时正在万念俱灰当中,毕竟身形瘫痪的他,哪里有什么资格能够掌管一国。
对于现在一切的结果,北静王自然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将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水湛和仇都尉,本来还想将其挫骨扬灰,以泻心头之恨。
却未曾想到水湛竟然轻飘飘的,将之掩盖过去。
眼前的仇都尉乃是毁了他一生的人,他怎么可能会饶恕对方。北静王挣扎着便想说话,可是如今他的嗓子被包扎得严严实实,根本无力发出任何声音。
最后只能听得水湛,带着些许宽慰的安抚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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