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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抬起脸，抚着长长的黑色胡须：“小朋友，你说。”

“希希的哥哥好厉害哦, 哥哥会……唔……”

希希还没说完，嘴巴被捂住，是哥哥。

圆眼睛瞪大, 而后摇摇头。

璟轩扬声：“先生, 没事, 你继续写。”

希希扭头瞪着哥哥, 干嘛不让他说哥哥会写字呢。

大眼睛里满是幽怨不解。

璟轩凑到他耳边嘀咕两句。

希希才眉开眼笑，原来哥哥怕老师单独喊他去写。

他点点头, 乖乖地表示知道了。

【哈，显眼包希你是要出卖你哥了是吗？】

【一天不说我哥哥厉害就抓心挠肺难受的希崽】

等先生教了两个字, 问道：“小朋友，你们谁已经学过字了？举起手让老师看看。”

凌凌立刻指正道：“先生，你不是老师！”

“对啊！”小玟跟着姐姐道，不解地看着先生。

“哦，对对对，咳咳咳。”教书先生抚着胡须，继续道，“那大家举起手，让先生看看？”

凌凌、小玟快速举手。

璟轩犹豫了下，被希希推着小手举高。

希希脸上满是骄傲，仿佛再说，哥哥真的很厉害啊！

“那好，三名小朋友就学习写先生这个字。”先生道，“其他小朋友就来学习画兰花。”

他拿出一张空谷幽兰的水墨画，“大家可以模仿，学习就行。”

晓东伸出一根手指，上面已经沾了墨水：“我可以用手指画吗？我不会用这个软软的笔。”

“这是毛笔啦晓东。”小玟提醒道。

教书先生没有拒绝，反正孩子还这么小，肯定不能强行要求用毛笔，便道：“可以，但是不要弄脏衣服了。”

希希晃动着脚丫子，双手撑在桌沿托腮，看着哥哥磨墨，时不时戳戳砚台旁边的雕花。

院子里的老人们正在学太极，阳光从天井上方照进来，爷爷奶奶们的衣服白得发光。

希希喜欢这个场景，不用跑来跑去，很悠闲放松，像是在家里玩。

教书先生慢慢地走过来：“小朋友来，你也要动笔，不要光顾着看哥哥。”

“哦哦。”希希连忙直起身子，被哥哥塞了一根最细的毛笔，质感轻巧。

等先生走远，他凑到哥哥耳朵边说悄悄话，“哥哥，伯伯的鞋子不好看了。”

璟轩顺着希希的话看过去，只见这位教书先生衣服裤子都换成古装，但穿的是皮鞋。

他忍不住笑了，“嘘。”

“嗯嗯！”希希捂住小嘴巴，挨着哥哥的肩膀，开始认真研究如何下笔。

染了墨汁的毛笔尖悬空，一会儿停留在白纸的下方，一会儿挪到上方去，又举棋不定地左右摇摆。

正当希希想问哥哥，第一笔要落在哪里的时候，一滴黑色墨汁从笔尖坠砸在纸上，晕染成一团。

“啊！”希希发出低呼，怎么会这样子？

他惊愕又懵懂地问，“哥哥，希希还没有准备好，小毛笔怎么自己画画了？”

璟轩看了看：“嗯，可能是小毛笔想帮希希画画吧。”

“唔？那小毛笔好好哦。”希希觉得它帮了大忙，正好解决自己不知从何下笔的小问题，发出可爱的咕哝，“就从这里开始好啦。”

他按下毛笔，从墨团的位置画了一根曲线，像兰花的一片叶子那样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