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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为宴清换衣服时,他藏在里衣里的。”容熙从袖中取出两张契书,递给覃鸢。

容熙眉眼低垂,望着捏在他手中的契书,脸上挂着淡云轻风般的微笑,那笑意淡到几乎微不可察。

他徐徐开口,嗓音分外轻柔,眼底也溢出柔光。

“他是个小财迷,将这契书藏得可好了,没有破损,也没有染上血污…”

说到这里容熙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情绪再度翻涌了上来,像去而复返的潮汐一般。

覃鸢望着他,黛眉微蹙。

一时间竟不知道她与他两个人之间究竟谁更可怜一些。

容熙忍住心里的酸楚,清了清嗓子,同覃鸢说道:

“我与宴清都对不住你,这契书你拿着最合适。我瞧过了,值些银两,你留着日后傍身也好。”

覃鸢并不是很想收,“我不需要这些。”

容熙能够理解覃鸢的心境,所以他没有对她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悲悯同情之色。

他只是十分平淡地说着,仿佛自己有本事置身事外一般,“无论你需不需要,这都应该交由你处置。

这也是宴清的意思,算作对你的微末补偿。这是宴清最后留给你的东西,收下吧。”

容熙这么说,覃鸢满是清冷坚韧的俏脸终于松动出了细微的裂痕。

她眼圈有些红,动作缓慢地伸手将契书接了过来。

“公主日后有什么打算?”容熙忍不住开口问道。

婚仪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她与宴清也未行最后的周公之礼,按理来说覃鸢其实还有得选。

只要她想,离渊帝也不会拂覃国这个面子,让覃国公主新婚当晚就开始守寡。

新婚之夜就开始守寡,这显然说不过去,也显得离朝不近人情。

覃鸢明白容熙的言外之意,也知容熙没什么恶意,所以她并不恼怒,反而低着头认真思忖了片刻。

“我既进了郡王府门,一日是他的王妃便一生都是他的王妃。郡王府虽不兴盛,可上上下下也有那么多口人。

宴清去的突然,郡王府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我身为郡王妃应当承担起我的责任,照料好府中上下。

让郡王府不至于就此荒废,在帝都除名。”她轻声说道,眉眼间透着温柔与坚定两种截然不同的神采。

当这两种看似冲突的情绪同时在她眉眼中出现时,容熙并不觉得突兀怪异,不伦不类。

反而对这看上去娇弱无力的女子,由衷生出些许钦佩之意。

郡王府有一位好王妃,当初撮合覃鸢与宴清的人都没有看走眼,她确是难得的良配。

也许是她年轻未经世事,又或许她是初出牛犊不怕虎,可这些都不能抹灭一个女子知难而上的坚毅与勇敢。

容熙是欣赏她的,如果将他换到覃鸢的位置上,他不见得能比她更加勇敢。

不,他向来畏缩,绝不会有她这份勇气的。

这么想着,容熙心中不禁泛起连连苦笑。

覃鸢临走之前,也不知怎的竟说了一句:“珍重。”

容熙有些诧异地抬起眼眸,回道:“珍重。”

两人互道珍重后,覃鸢便领着两个武婢先行一步离开了。

容熙目送着覃鸢离开,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笼着愁绪。

没有人能够体会,此刻的容熙神情与心境是何等的纷乱与复杂。

既说不出口,也无法形容。

卫澜霆与江无虞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卫澜霆冷冷地问道:“你打算将宴清,葬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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