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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太戴着老花眼镜,上下打量了半晌,才终于板着脸问出了这么一句。
江序上次被沈老太太训得有些服气,因此回答问题的时候略有些忐忑,但还是答得坦然流畅:“这幅画叫做《追》,画上的这种植物叫耶利哥玫瑰,又名风滚草,虽然是一种静物,但我想从这种静物里表达一种流动的状态,所以最后的场景还是选择了沙漠里的一朵耶利亚玫瑰。”
“那你想表达什么呢?”
“一种孤独又坚定的追求。”
“孤独又坚定的追求。”沈老太太看向江序,像是不满质疑,“你这样的小孩,懂什么叫孤独又坚定的追求吗?”
江序指尖微蜷,答得不卑不亢:“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我见证过,我知道孤独又坚定的追求是什么,是不管环境如何,不管结局如何,哪怕已经被现实剥夺了98%的水分,他也依然要去寻找自己的水源,等待复活的那一天。”
“那你觉得这个耶利哥玫瑰,和飞蛾有什么区别。”
“飞蛾是卑微的自毁,耶利哥玫瑰是骄傲的共存,一个是无望,一个是希望。”
江序几乎是没有多想的就答出了这个笃定的答案。
他看着沈老太太,眼神沉静干净,并不像是胡编乱造,或者经历了什么苦难。
沈老太太才终于笑了,摘下老花镜,说:“不错,虽然才半个月,但看得出你确实成长了不少,这两幅画,做一个系列,很好,因为虽然都是表达的喜欢,但情绪截然相反,你也能抓住并理解别人的情绪了,不错,的确是个有天赋的小孩,回来继续练。”
“真的?!太好了!沈老师!我爱死你了了!”江序说着一把就抱住了沈老太太,跟和自己姥姥一样撒起了娇。
哪儿还有半分刚才沉静笃定的样子。
沈老太太连忙佯装嫌弃道:“哎呀,够了够了,多大人了还撒娇,还说爱不爱的,害不害臊!”
“不害臊,您是我的恩师!”江序从小就被他姥爷教的嘴甜,“所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老师能不能通融一下。”
沈老太太呵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说。”
“我们学校最近有一场运动会,因为可能是我在国内的最后一次运动会了,所以还是挺想参加的,就想等运动会结束,十月我再回来集训,可以吗?”
江序说完,就期待地看向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嗔了他一眼:“多大人了,还参加什么运动会,去吧去吧,最好拿个什么奖牌回来,别给我丢人。”
“好嘞。”江序说完背着书包就准备回家,走到画室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想到什么,折返回来,问,“沈老师,你们家是不是有个赛车场啊?”
沈老太太皱了下眉:“是有个,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我听朋友说,最近有个顾大少天天召集人在那儿赛车什么的,担心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行为,就好奇问一句,既然是您家的,那肯定就没事了。沈老师再见。”
江序说完,就飞快溜之大吉。
而他身后果然传来了一声震怒:“把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儿给我叫过来!”
·
江序替陆濯间接地报复了一下赛车场上那两个混球的事,自然没给陆濯说。
只是从他爸那儿听说了顾家大少触了沈老太的霉头连带着赛车场也要停业整顿两个月的事后,周一早上去上学的时候,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哟,序哥,这是有喜事啊。”
徐一涛一眼就看出江序的状态不对。
整个人春风拂面,喜气洋洋,还戴了一定贼酷的棒球帽,和上个星期那个气冲冲的炸毛小狗,完全不是一个品种。
加上一整个周末,他们都没收到陆濯和江序的消息。
徐一涛一下就凑过来,坐到陆濯的座位上,对着江序挤眉弄眼道:“那个,你俩,那天,酒后,是不是……”
“乱了个性?”
“啊!对!”徐一涛一拍桌子,“就是有没有乱了个性!”
然而等他兴致勃勃地拍完,才突然发现不对。
这声音也不像江序的,而且怎么是从后面传来的,还凉飕飕的。
徐一涛不解回头,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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