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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的确言出必行。
三日后,赫连姗兵败身死,大阏氏绝望自尽。
稳坐金殿占据皇宫的赫连姝,已经成为了它事实上的主人。
之所以乱局一直持续到如今,不过是因为当初拥立赫连姗的一众朝臣,自知站错了队伍,唯恐遭到这位杀红了眼的阎王的清算。既然注定落不得善终,便不如横下心来,拼死一搏。
据说,她们一面领着残兵负隅顽抗,一面拉拢大皇女,试图为自己立起一面新的,也是仅存的旗帜来,与坐在宫中的那位相抗。
朝野上下,是也有一小股意见,认为大皇女于治国之才上并不落下风,早年间亦是受大可汗重用的,虽然如今身体欠佳,却也并非不能胜任君位。
不过,这样的声音就和乱党的抵抗一样,终究力量薄弱。这几日间,街上的商贩走卒都传说,赫连姝成为新任大可汗,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在乱党势力被快速清扫的情境下,百姓也不如初时那样惧怕,渐渐地走出门来,重新做起谋生的活计,局面日趋平和。
只是,慢慢地流传出另一种声音来,说……
说这位将要即位的新可汗,原来是一个可怜的情种。
不知是哪里漏出来的消息,说是在君位之争中,大阏氏与二皇女阴谋算计,害死了她心爱的男人,因而她才如患了失心疯一般,杀红了眼,丝毫不顾血肉亲情和自己的声望,一定要取他二人性命。
这样的故事,向来是引人入胜的。
因此,哪怕隐隐担心传这位新可汗的闲话,会招来祸事,但这个故事还是在街头巷尾飞快地流传开来,俨然成了白龙城中最流行的话本子。
而无人知晓,这话本子的主角之一,传说中令赫连姝悲痛欲绝的那个已死的男子,此刻正好端端地坐在廊下,望着高高的院墙出神。
院墙很老,遍布着苔痕,墙角爬了几枝不知名的藤蔓,在这春日里已经长出嫩叶来,一直爬到墙头上,探向外面的小巷。
廊下一张小桌,一把藤椅,就是他这些日子以来一坐就是一天的地方。
“崔公子,”身边人低声劝道,“您不必太过忧心,三殿下那头的事,眼看就快了了,过不了多少日子,您就能回去相见了。”
他只默默坐着,不像是听进去了的模样。
老李头只能又劝:“您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看顾好自己的身子。要是三殿下来接您的时候,瞧见您病倒了,那可不知道多心疼呢,我们家殿下也定要责我没尽心照顾您。”
他这才轻轻笑了一笑,“我明白,定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这就对了。药放到这会儿,也不烫了,早些喝了吧,再迟便要凉了。”
他垂眸看了看桌上的药碗。
这些日子,他的身子的确是越来越不好了。
最初大约是他得知崔宜的死讯,日夜悲伤,不思饮食,硬生生地将身子作践坏了。随后又是经历了寿宴那一夜的惊慌,又是在这处院子里天天担心赫连姝的境况,便一直也没能调养回来,反倒是不适得越来越频繁。
外面乱着,老李头不敢抛下他走得太远,另一面,也是北凉并没有什么太高明的郎中。
于是,只能由老李头按着老法里的经验,买了些草药回来,说是清热解燥,安心宁神的,每天煎了让他喝下去。至于效用究竟如何,他心里也很不敢确准。
药汤浓黑,比他从前喝过的都要更苦,更难以下咽,他瞧着便有些发憷。
他微微蹙着的眉头,没能逃过面前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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