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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宴又将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是你上次提到过的那个雄弟吗?”

“嗯。”

“之前都没有听说过你有雄弟呢。”

温斯特平静地道:“他早就不在了。”

宁宴顿时睁大眼,不知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他心中隐隐不安,谨慎地没有接话。

倒是温斯特接着解释:“他在七年前就病逝了,走的时候才刚过完成年礼。”

“啊,”宁宴轻轻感慨一声,有些无措地道,“对不起……”

“是我在安慰你呢,你反过来道什么歉?”温斯特伸手揉一揉他的脑袋,力道有些大,宁宴的发丝顿时乱糟糟的,“而且我也不需要虫安慰。”

既然开了口,温斯特便将话讲完:“他十六七岁的时候,和一个军雌约定要结为伴侣,成年后却被雌父告知已经定下了联姻。”

“他不像我,脾气一向软和,却破天荒地私奔了。但那军雌无能又懦弱,不仅没能带他逃出帝都星,被抓回来后还顶不住各方压力,和他就此断了联系。我的雄弟被迫匹配,成婚后不久就郁郁而终。”

温斯特的语气始终无波无澜,三言两语间勾画出一只雄虫的半生。宁宴听得神色怔愣,片刻后才道:“这么大的事,怎么星网上一点儿记录也没有?”

温斯特唇畔浮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被联姻双方压下来了,当初根本就没有曝光。”

“……也对,要是任由这件事爆出去,肯定有损声誉。”宁宴随即又联想到什么,“不久前波昂失踪的事,怎么哈雷尔没能藏住?”

温斯特一耸肩,从容道:“哈雷尔树敌众多,大概是撞到什么虫的枪口上,被算计了吧。”

宁宴似懂非懂地点头。或许是因为话题转移到他不甚了解的领域,宁宴感觉有些头晕。

身上微微发冷,他又将被子裹紧。

温斯特发觉他这个动作,不经意往他脸上望去一眼,神色顿时凝重一分,又向他伸出手。

宁宴还以为对方又要戳自己的脑门,戒备地往后一躲。不曾想晕头晕脑的,没能控制住身体平衡,一阵天旋地转间,嘭的栽进身后的床榻间。

他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一时没反应过来。

额间覆上一只微凉的手,耳边响起温斯特无奈的声音:“宁宴,你发烧了。自己都没有觉察出不对劲吗?”

“……有点头晕,我以为是因为哭多了。”宁宴慢半拍才回答。

“就是因为哭多了才会发烧。”

温斯特把他拉起来,推到床头躺好,又将他身上纠缠作一团的被子扯开,好好地盖在身上。

他的话音带着几分责备,动作却算得上温柔。

“该说你什么好?昨天大晚上的吹冷风,万幸没出事,结果今天倒是哭病了,身体的底子都要被你作没了。”

大概是刚分享过回忆的缘故,温斯特的态度带着些许不自知的亲昵,像是把宁宴当作弟弟来看待。

温斯特自己尚且没有意识到,烧得晕乎乎的宁宴更加发觉不了。他心虚地被子又往上拉了一点儿,只露出小半张脸,面颊烧得微红,触手发烫。

温斯特拿他没辙,只得吩咐佣虫赶紧把药泡好送过来。

宁宴几个月前也经历过一次发烧。当时的阵仗虽然大,连直播都请了假,但其实痊愈得很快。

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病去如抽丝”。头两天体温反反复复,后面虽然退烧,但精神不济,只能在卧室里捂着。

正赶上温斯特要去隔壁星球参加活动,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入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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