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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衣裳被人换过,小瓷瓶被放在床头的小方桌上,步明灯扶着额头缓了缓,下床拿药。
屋里窸窸窣窣的动静被屋外的人听见,服侍的下人轻拍房门,听见屋内动静仍在,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步明灯已经吃下药丸,身上虚汗止住,自己穿衣系带,此时朝来人微微一笑。
顾惜朝不知道他昏迷的事,仍在城郊学习,步明灯显然对这副安排极为满意,不想打扰顾惜朝学习。
若说步明灯温柔的外表之下是冰霜般的冷漠,可他的体贴与关心又是发自真心。
无情将步明灯昏迷这两日的事简要一说,步明灯只是颔首,无情顿了顿,又道:“大夫说你需要怡性养神,莫要苦思恶想。”
步明灯笑容不变,依旧颔首,注视着无情的目光认真专注,对于说话者来讲,听者这副模样最让人开心。
氛围一时有些凝滞,无情公事在身,便告辞离开。
他摇着轮椅转过拱门,微微侧眼一望,廊下步明灯垂头看手,面上笑意仍在,只是似有几分苦涩。明灯此前在工部的匠作坊里与工匠们共同研究自己递上的发明, 甚至也会自己动手, 扛着大锤砸铁敲砖。
他虽体弱不能言,但有事从不推迟,且事事都能做到最好,又因是递上方子的本人,对细节最为了解。
虽无官职在身,但步明灯却已是匠作坊一员。
苏醒之后的步明灯依旧如往常一般前往匠作坊,匠人们已经知道他因病昏迷的事,终于想起步明灯看起来确实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于是不愿多劳烦他。
其中也有皇帝授意,他们发自好心,步明灯站在屋外,看他们热火朝天,静立片刻,便先告辞了。
那之后他去工部的次数渐渐变少了,去樊楼的次数反倒变多了。
追命因为晏游与樊楼江掌柜比较熟悉,他为人风趣潇洒,江掌柜遇见他半点都不怕,上前问他可否知道晏游最近的去向。
追命第一反应是晏游和江掌柜好歹是合作伙伴,江掌柜竟然不知道晏游的住处,第二反应则是疑惑,问道:“晏游还在汴京,你找他有事么?”
晏游从太平王府说完书回来后一副疲惫的模样,说接下来半年不想再说书了——如果江掌柜想托他传话,只怕传过去后也只会得到失望的结果。
让追命意外的是,江掌柜说的事确实与晏游有关,但与另一个他认识的人也扯上了关系。
“楼里有位客人一直常来,原本来得少,现在几乎天天来,我前两天问了他,他告诉我过段时间他就要离开汴京,想在走之前见一见晏游。。”
步明灯要离京?
和步明灯同住一府,追命对此毫无耳闻,神色奇异:“你说的这人我似乎有些印象……可是位面色苍白,身形瘦削,但颇为温和的公子?”
江掌柜点头道:“他一直很喜欢听晏游说书,若是可以,能劳烦三捕头替我告诉下晏游么?他愿意来还是不愿意来都看他怎么想。”
追命应下,转头离开,心里却在琢磨步明灯为何会离京,莫非是已有打算,但还未向他们说出口么?
他抽空将这事告知晏游,翻墙进了屋,院中晏游躺在躺椅上,一条湿帕子叠成长条覆在双目上,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
追命从墙头跃至树梢,蹲在树上居高临下地向下看,好奇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晏游对他到来毫不意外,一动不动,语调苦涩:“方才在外面闲逛,被人打了。”
追命磨牙:“行了,别跟我扯,我可是听冷血说过,你腿脚麻利得很,有人打你之前你早跑远了。”
晏游揭下帕子,露出一双澄澈明亮的笑眼解释了一下自己毛巾敷眼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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