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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睛，他脑子很乱，母亲被酒瓶砸的满身是血在地上不断哀嚎，自己上去挡住这些攻击，却惹得男人变本加厉的施暴，哭声凄厉，血色翻涌，这些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轮播，齐遥手指发白的地攒着床单，下颌紧绷着却抵挡不住来自身体深处发出的细细密密的颤抖。

如果...如果能永远远离那个男人。

齐遥深深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平静：“条件是什么？”

男人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疑问，笑的像个狐狸：“也不是什么条件，只是建议你现在好好读书，别在这样重要的阶段将宝贵的时间用在感情上，毕竟，高考对于您来说才是最重要的，等将来出人头地了，你回过头看看就会发现，青春时期的感情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齐遥听完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男人以为是自己说得太委婉了，遂又补充道：“高中时期的恋爱，没有几个是能走到最后，我的老板不希望他的孩子现在早恋，所以希望你选择一个温和的方式和平分手，你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男人离开前再次强调：“您不用现在给我回复，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名片我放在桌上了，祝您和您的母亲早日康复。”

男人走后，齐遥盯着那种墨金色的名片出神，唇线紧紧抿着，表情是难得一见的冰冷。

二十七、惊心

三天后，齐遥的母亲出院，那天他没有来上课，放学的时候你一边给他发信息一边往他们家赶去，他的妈妈已经睡下，父亲已经几天没回家，你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终于有时间好好说话。

你问他：“头还晕吗？”

他摇摇头：“已经没事了。”

你拉起他的手臂，小心的将他的袖子撸上去：“我看看你手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的另一只手搭上了你正动作的手，低低的说道：“没事的，别看。”

察觉到他的抗拒，你停下动作，依旧耐心地问他：“怎么了？”

他的眉间有迟疑和凝重，你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没有直视你的目光，几天不见，你感觉到你们之间突然生出一堵看不见的墙。

是发生了什么呢？

你从书包里拿出几张试卷，对他说：“这是这几天发下来的试卷，你有空的话可以看看，这几张明天上课老是要讲的。”

齐遥接过试卷，眼神却没有放在上面，点点头对你说：“好的。”

他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你也跟着心情低落，但还是开口问他：“你妈妈和你身上的伤是...你爸爸弄得吗？”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也没有逃避，眨眼的时候睫毛颤抖了两下，轻声应了声：“嗯。”

你吸了口气，眉头不自觉的蹙起：“他经常对你们动手吗？”

“偶尔吧，有时候酒喝多了，或者赌输了的时候，心情不好就会打我妈妈。”

“那你身上的伤也是他弄得吗...”

“那天晚上，他拿着酒瓶砸我妈妈，我拦着他的时候，就砸倒我身上了。”

一瞬间的沉默，空气里满是凝重的味道。

他见你好久没说话，侧过他看你，你的眉头越蹙越深，表情严肃，他伸手在你眉间点了点，想把你的烦恼揉开：“不要太担心，没事了，我会解决好的。”

然而这样的安慰终究是无力的，一天不离开那个男人，他们就要被那个男人伤害，你来过他家不少次，但是极少看见那个男人在家，你问齐遥：“他最近在家吗？”

齐遥的语气很平淡：“不在，这几天他都没有回家了。”

“那他回来了要是还对你妈妈和你动手怎么办？”不能一直这么拖着，总得有解决的办法，或许......

“我会保护好妈妈的，明天我让妈妈搬去外婆家住一段时间。”他说。

“那你呢？”妈妈安顿好了之后他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