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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曾经的宿敌, 威娜曾以为自己会和夜斗不死不休, 结果前段时间才和他共同赏樱喝酒, 现在遇到问题竟然也可以一同谋划了。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大脑因为烦躁有些发沉。

“又被刺伤了吗？”夜斗问。

“没有。”

“最好是没有。”夜斗扫了眼周围的神器，最初的时候看到他还会四散逃跑，现在竟然根本不怕了, 甚至正面撞到的时候还会问好。

真好啊，有这么多神器的毘沙门天；真糟糕, 掌控神器不但能增强实力更是一种责任, 但愿毘沙门这次可以做好一个神明该做的事情。

“伊巴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威娜实在搞不懂夜斗，神器得知姓名之后有极大的可能会回忆起过去, 而神器乃是滞留人世的亡魂所化，会选择滞留人世说明生前有着极重的执念，回忆起那偏执而糟糕的过去是极有可能使其堕落妖化的，到了那个时候……

威娜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是回忆起了曾经, 道：“夜斗，你真的很擅长斩杀神器。”

樱……

脑海中闪过一个温柔的神器，夜斗同样闭了闭眼睛, 拳头也紧紧攥了起来。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 夜斗又变得嬉皮笑脸, 满不在乎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的，五条悟比我们更加在意这件事！”

“这不是他带走伊巴的理由。”

“不，我觉得这就是理由。”夜斗对威娜诉说着自己的见解：“即便有着最强烈的渴望，他们也会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内心，这就是人类的伟大之处，神明无所谓对错，但人类是有他们的执念与正论的。”

“正论啊……”威娜呢喃着，但有些正论也是最伤人的，夏油杰便是如此。

“我记得似乎有恢复记忆却没有堕落成妖魔的神器吧？”夜斗回忆着以前听过的传言：“好像是叫……啊，忘记叫什么了，但貌似是有传言过的吧？”

“的确有。”

“那……”

“但伊巴绝对不在此列！”威娜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知道他以前是怎样的人就会明白的，他是绝对放不下从前的，不可能放下。”

如果他可以放得下，最后就不会在五条悟的面前寻求死亡。

如果他可以放得下，就不会利用盘星教来搅动风云。

夏油杰或许早就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出了差错，但他那样的人太过偏执，坚定了一件事情就会一条路走到黑，哪怕他曾经那么多次都回忆起过往的时光。

弑亲屠村斩断后路，最后的百鬼夜行与其说是决战，倒不如说是他为自己荒唐人生演绎的一场华丽落幕。

里香与乙骨绑定，即便是夏油杰也无法在不杀死乙骨的情况下收服里香，不要说他当时因为一场百鬼夜行消耗太大已经无法战胜乙骨，就算可以……他是绝对不会随意杀死咒术师的啊！

最强已经不再是“他们”了，夏油杰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五条悟，明知道自己无法杀死乙骨，他最后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为了逼五条悟做最后的决断罢了。

……因为他只想死在五条悟的手上，因为他明知道做错了却不愿回头，所以便那样做了。

做人时如此，做神器同样如此，若是回忆起从前夏油杰依旧会是那个偏执的想要杀死全部非术师的教祖，是明知有错依旧奔赴绝路的五条悟的挚友，他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妖魔。

“他比你想象中还要特殊。”威娜一向强势，但说到夏油杰的时候却少有的表现出了自己的疲态：“如果他变成妖魔，不要说斩杀，我恐怕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夜斗瞪大了眼睛，不是……对手？

这真的是毘沙门天能说出来的话吗？！

威娜倦怠地闭上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对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斩杀那样绝望的夏油杰，也不想让五条悟再杀死他的挚友一次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