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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名高手暗中盯着左府,为了掩人耳目。又从监察司调了十来个差役过去守着。
魏潜想过。符危这些年的政绩有目共睹,圣上不会因为这点把柄就全盘否定他和符远,但倘若这里面扯出了更不得了的事情。恐怕符家都要完蛋了。
他叹息,抬眸看向旁边的空座。
自从崔凝跟了这个案子,就搬到监察处来办公了,以便随时跟在他左右记录。不过今日她请了病假。
魏潜觉得,她或许是觉得他太不近人情了吧。
事实上。崔凝没有想这么多。
因为她直接把那封信给偷了。
偷了之后又觉得心虚,不敢来官署了,魏潜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但凡露一点端倪便会被看穿。
这东西拿在手里十分烫手。崔凝理智上知道这么做不对,符危做的事情有违朝廷法度,万一符危牵连太深。她可是包庇之罪,可是那年二师兄葬身火海的画面清晰如昨。她无能为力,如今是这么轻易的就能保护符远,她实在按捺不住。
崔凝蹲坐在胡床上,瞅着面前放的信封,脑子里一团乱,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又没有人能够指点她应该怎么做……
“唉!”她也只能长吁短叹。
直到晚饭过后,她收起东西,去了崔况的屋子。
崔况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半个月没注意,就感觉蹿高了,整个人躺在胡床上已经初显修长之姿。
侍女通报过之后,他放下书,转眼便看见崔凝皱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什么情况?葵水来了?”崔况笑道。
“你才葵水来了!”崔凝无力的坐到他旁边,砸了砸嘴,问道,“小弟,我问你个事儿。”
崔况嗯了一声。
崔凝道,“从军粮中私扣四百担是不是很严重的罪名?”
“不管是扣了四十担还是四百担都是一个罪名,私扣粮饷。四百担着实不少,至少足够撸掉身上官职了!”崔况凑近她道,“是监察司的案子?”
“也不是,我就随便问问。”崔凝又道,“如果这个私扣粮饷的人不仅没有降职,如今还身居高位,那他许多年前的私扣粮饷的证据被拿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崔况顿了一下,眼睛微亮,“你说的是左仆射?”
“哈?”崔凝心中震惊,这都能被猜出来?!
“别藏了,说实话,我不会告诉别人。”崔况道。
崔凝佯装镇定,“都说了,没有的事儿。你怎么想到左仆射身上去了!”
“呿,不说拉倒,反正愁的也不是我。”崔况懒懒道。
朝廷里那些条条道道,她不太懂,万一祖父和左仆射不对付,说不定她会把事情弄的更糟,崔况是唯一合适倾听此事的人,所以她再三斟酌之下,还是说了实话。
崔况听罢,乐道,“哟,没想到呢,左仆射还干过这么暗搓搓的事儿!”
崔况早就知道符危是个老狐狸,喜欢兵行险招,但从来没有留下过什么把柄,崔况相信,他做过比这更黑心的事情。
“你正经点!说正事呢。”崔凝沉吟一下道,“我私下查了一下,那两年河北道没有发生战事。我不明白的是,军饷一般都是有定数的,他贪了这么多,将士们不会饿肚子吗?”
难道不会暴露?
崔况怔了一下,道,“我没有看过信,所以不太确定,有时候粮饷也并非一定是粮饷,有可能是别人孝敬给他的钱。”
“私扣粮饷和收贿哪个罪名更重?”崔凝认为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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