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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小刘早准备好了执法记录仪,也一起伏低着身体,紧紧盯着蔽在墙后的记录仪画面。 “啪嗒、啪嗒、啪嗒……”沾着雨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场所有警察包括其异能物的心都提了起来,用耳朵、用眼睛、用嗅觉去判断对方与大门的距离:十米、九米、八米、七米……四米、三米、二米…… 一米! “上!”差不多是默念倒数结束的同时,宋城元通过耳返暴喝了一声,他和门两边的其他警察立即一拥而入;十几个警察在惊惶的“呜呜呜我天警察叔叔你们干嘛?!”的喊声中,迅速将只受了一击就被直接扑倒的瘦弱男大学生拷了起来,说了数声“不许动!”后,立刻就要将其快速押出工地—— “站到!!!” 就在一群警察马上就要全部匆匆迈出工地时,一道粗犷而愤怒的急促吼声从所有人背后传来,为首的宋城元干脆一句“不管!”就要抓着人一起跑,然而后面的声音马不停蹄地追了上来,紧跟着就是带着扩音效果的下一道怒吼: “你们再多走一步!我们这几十几百个人,就直接从楼上跳下来!” “……!!!”所有警察立马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小刘下意识地也跟着转了摄像头,就和其他全部人都震惊地看到,整个工地里,所有不管是完工还是没有完工的大楼上,都站满了形如黑点般的工人。 密密麻麻的黄帽子站在施工前段、施工中段、施工后段,太多都看不清面孔,像荒芜高楼上开出的山花,茎是蓝的,花是黄的,没有名字,但到处都是。第68章 陈禾坐在老姚他们宿舍的床边,看他们打牌。 自刚吃过饭后,他就被老姜和大友他们半是嬉皮、半是强硬地拉进了这里,说是新人来了,总要有点娱乐活动;在他以各种理由再三拒绝过的情况下,几个人还是带着他进这边摸出了牌,并开始正儿八经地斗起了地主。 不过有一点幸好的是,由于老姚这边的规矩,他们打牌是不赌钱的,只贴白纸条,图个娱乐;而陈禾在参与了牌局、认认真真地输了好几局之后,这些上了头的老手总算看出来,他先前说自己牌技烂,是真的没有说谎,而是确确实实的烂——报单(打牌只剩下最后一张牌时,叫数)留一张底牌3,任谁都能从他头上走。这样来回几次,大家都觉得欺负这种菜鸟实在没意思,遂不感兴趣地把他扔到了一边。 只把老姚还圈在圈子里。 “一对二!报单!”头顶吊扇呜呜地吹着,这一回,老姚叼着烟,扔出手里的两张大牌,喜笑颜开地捂着自己的牌面,不给其他人看。 坐在他斜后方小板凳上的陈禾清楚地看到他手上是一个大王,是单数里最大的一张牌,只要其他人手里没有炸弹(四个相同数连在一起),他是绝对能拿下这局的;但是……他移开视线,看向从另一角也是后背对着自己的老姜手上,连续的四个3,琥珀与黑的瞳孔共同映出其花白鬓角滑下的汗水,静默。 果然。 下一秒,拿着仅剩的四张牌的老姜流了汗,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才被教清楚了打牌规则的新人,为前辈将要翻盘感到新奇和高兴”的诚挚眼神,露出了一个若不注意到其中抽动,还真算平和的笑;再回过头时,隔了好几秒,才用自己手里的牌将老姚先前的牌压了下去,对着老姚吃惊的语气,脸上的笑也还是僵着,但再细看时,到底还是多了几分松弛,没有最早时候那种全然的紧绷了:大概是觉得,牌局已经进行了十多分钟,陈禾没有作什么妖,老姚也好好待在屋子里,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陈禾坐在他斜背后,看到他和其他几个人洗着牌,都在热气中,差不多松散了下来的肩膀和坐姿,再看到一旁方被“欺骗”了一把,明显对什么都一无所知、正在嘟嘟囔囔要赢回来的老姚,耳朵里戴着大约有五六分钟都没一丝声响了的耳返,回头看了眼窗户外,像是正常、又像是不正常的极致空荡,知道机会来了—— “姚哥。”他站起来,对抬头看来的老姚和立即重新绷紧了的老姜他们都笑,顶不好意思:“中午水喝多了,我想去上个厕所。你们这边厕所在哪会儿呢?” 老姚下意识扬手给他口头描述:“哦,厕所就在右手边最后那间屋,你直接一直走嘛,走到最后就是……” “右手边……”陈禾露出犹豫神色,挠头苦笑:“向哪面右手边哦?进还是出啊?” “诶这个……你看我手指的噻!”老姚给他指了个方向,“那边——就是离饭堂远那边——” “……哎呀我带他去!”原本看到两人举动,还在拿着牌有点愣的老王被老姜狂撞手臂,终于反应过来,忙起了身,对陈禾脸上笑着:“我刚好中午也吃多了,也要去一趟!走嘛小陈!我带你!” “好那谢了。”陈禾也笑了,目标达成——主动表示自己需要陪同,总比被动被一群人“陪同”来得要好些。 剩下的就是…… 【你确定撂倒一个人没问题?】他对走过来的老王笑,侧出身,让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但体型要比两个自己还壮实的中年人过来,用心音问扒着自己脖子的西装胖墩,其实有点笑不出来。 【……你可以对你自己没自信,但你得对你之前挨过的能量爆炸有自信。】西装娃娃抱着他的脖子,黑色眼睛看着老王身上,只看得见陈禾、而看不见自己的同类鼓大的眼睛,回头提醒他:【那可是可以把你直接弄炸的能量。】 【……】 陈禾想到上次自己在昏倒期间,连皮肉都爆裂开的感受,再对上走到身边的,也许是老实了一辈子的壮年人抬起头,对自己展示出的、比自己还要不自然上百倍的笑,顿了顿,点头,笑了回去。 * “站到!” “你们再多走一步!我们这几十几百个人,就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还未完工的工地上,高楼上方、棚顶之间、建材上面,戴着黄帽子的人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每一个角落;最近的几个黄帽子站在离大门不远的,被篷布盖着的钢筋堆上,脸上遮着口罩,口罩的上半部分有灰,手里还拿着一把工兵铲,手握得很紧,有的都在抖;脚下的泥都很新,应该是才赶过来的。 “……”宋城元和小刘他们抬头,没在远处那些黄帽子里找到拿喇叭的人,就更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中午做工的人去报的消息了。 三方里,只有被抓的姚平本人是完全傻着、懵着的,被反手铐着又被动跟着宋城元他们一起转过身的他一眼就认出了钢筋堆里的其中一个人,直接懵逼又诧异地叫出了对那个人的称呼:“——李叔?这是啷哏回事哦?你啷哏又在这儿哦?” “你们在这儿干啥子哦?” “……”被他叫出名字的人握着工兵铲,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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