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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线’?”他低下头,琥珀色的眼瞳中现出黑色,领结从领口浮现,拿起手掌中,自身周随意抽取出的一根金线:“金、线……?”  ——[另外,“力量金线”附有一定攻击性,可以通过抽取、吸收对手异能物内部相应类型的力量因子而获得相关能量,压制对手。]  “……”他一边注视着在自己手中,完全“柔软无害”的金线,一边眼球疯狂跳动着,偏偏脑海中向来聒噪的声音偏偏也难得地和他一同沉默了;而无所不在的饥饿感也仿佛完全通晓了他/它的念头,极度适时地悉数涌了上来,浸入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于是。  在觉醒者和异能物双双有意识放松了“节制”的情况下,“他”抬起头,看着那些再度疯狂涌入到眼前、耳畔的混乱呓语与无尽标识,准确分辨出了那隐藏、不,分明就是大喇喇穿梭在那雪亮白霜上的浓厚“食物”气息;在充满了黑暗与摧毁的暴虐情绪中,“他”无视了眼前的其他一切事物,只紧盯住了那“食物”中央,最微弱的那一道心音——  “呵。”长发下的琥珀黑色眼珠转动,“他”手抓一把无目的的、游离的金线,咧开了嘴,舌尖舔下嘴角,发出了一声轻笑,“好饿……”  又用鼻子深吸了下,笑得更深:  “好香。”  ……  “滋啦滋啦滋啦……”  硬是用强大的异能挡住了那同样暴脾气的黑雾攻击,将那些烦人的声音都隔绝在了冰霜之外,黏连在床板上的乳白胶体总算发出了完全异于人类的,泛着得意的独特笑声——之所以判定为“笑声”,是因为靠着易星的异能,此刻还勉强没被冻住、但却也不能再对这诡异胶体做出更多压制行为的易星和苟队长两人,从对方弯成了一条线的嘴巴弧度上看出来的。  而“得意”呢,则是从对方绝对应当被归属于“反派”的行径中提取出来的。因缺氧程度进一步加深而动作越发僵硬的易星与苟队长对上那双邪肆的黑色眼睛,内心既有异能赋予的极端冷静,又有抑制不住的冲天怒气。  然而他们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似乎触到了这可恶胶体的什么点,又或者是在解决了外患之后的闲情;对方转动着眼珠,将恶意的目光投注到了易星散发着土黄光晕的襟前:  在现场两个警察怒到极致的眼神中,那弹腻的胶体汇合了周围的冰霜,粘成了一条临时的触手,眼看着就要碰上那朵连花瓣尖都炸开的人类不可见的红花——  “扑簌、扑簌、扑簌……”  极其细小琐碎的声音传进易星和苟队长僵冷的耳道里,在触手猛然停下的动作里,两个人挣扎着,脑袋极力扭转了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幅度,就见刚才那被完全封闭了的、与墙嵌成了一体的冰霜被一条很细、很细的金线从一个细缝处,很耐心地一点、一点地“融化”掉了……  而在胶体察觉到后恼怒并立刻就要挥舞触手对其进行驱赶和冰封的预备动作中,细长而没有实际形体的金线快速而狡猾地绕过了它的攻击,直奔了它的那双眼睛——  与此同时,同样不知什么时候被链上了两条金线的易星和苟队长就与那个胶体下陷入安静的精神一起看见:  “起,床,啦!”长发的青年在楼底下用手圈成喇叭,琥珀黑的眼睛望着上方,轻声却有力地喊出了一句令所有“打工人”、“卷王”、“奋斗逼”都会忍不住为之脊背骤凉的话:“再不起床,你年终奖就要没啦!”  ……然后,易星和苟队长便惊讶、甚至惊恐地看到,先前那被他们用异能好不容易才平稳下去的胶体本身,迅速地重新蠕动了起来;在那上方的胶体气愤、仇恨又破碎的表情变化中,下方竟是依稀出现了一张人脸的轮廓!而那张轮廓里,最先全部显现的嘴巴里发出的就是几道嘶哑而断续的呐喊:  “我……要……起……床!”  即使被胶体本身和它身上的淡白色光芒拼命阻拦着,那张人脸与其躯体依旧在奋力地向上突破……  “放……我……起……床!”  在可以“融化”冰霜的金线帮助下,人脸连带着躯体与四肢,使劲地折腾,让自己的轮廓从胶体下方一点点凸现……  “我……要……去……上……班!”  终于,通过源源不断缠绕上来的金线和自身不懈的共同努力,那浮凸人体的一只手的手指终于抓破了一点胶体的“皮”,突破了胶体的全封闭式封锁:  “我……要……年……终……奖!!!”  “——我、恨、奋、斗、逼!!!”  伴随着觉醒者联手外界力量对自己的全面反击,已然被两股力量绞斗得支离破碎的胶体异能物发出了一声愤怒不亚于自家觉醒者的尖叫声。  随即在易星和苟队长震撼的目光中:“砰!”的一声,整个房间甚至整栋大楼的冰霜与冰雹齐碎!那先前耀武扬威的胶体也被从床上怒坐起来的身影撕毁得四分五裂,烟消云散!第26章   “哗啦啦——”  只听完那没头没脑的一句“年终奖快要没了”将将结束,几息时间之内,尺厚的冰霜和上方一直阴聚不散的云层便从内部急剧颤动了起来……跟着,在前一秒还不明所以的众人的惊呼声中,被明明是在视野中突然出现、却又在直觉上存在已久的无数“金色细线”趁机全部搅裂、瓦解:白色的霜或转化为水、或是直接蒸腾,刹那间,便从顶空中轰然而下,直变瓢泼暴雨!  而受助拨开阴云的艳阳从雨间洒下光来,就是一场天然的太阳雨!  “……”在如豆的雨点中,刚刚还在准备开始作战的众人怔怔地看着眼前仅从瞬息就由霜冻数尺变为依稀只是寻常阴湿的居民楼,心中震颤。  与此同时,那几乎是爬满了墙壁的简直快要实体化了的“金线”在霜化为水后,还在向前延伸,在向着唐晓月用黑雾抗着的那一部分冰雹延伸;所有人都以为,它们是想要“除恶务尽”,要连那雾里的冰雹也一同“融化”,只有——  【……陈禾、陈禾!】带着厉色的声音在不断回响且加大音量的情况下,“他”嘴角挂着的笑意骤然僵住,瞳孔中的琥珀色部分重重跳动了一下后……陈禾沉浸在“饱腹”中的意识猛地清醒过来,总算在金线真正触碰上那条愤怒惊恐的黑鱼之前、与其包裹着的唐晓月在涕泗横流下、惊疑不定的眼神的那一秒,及时刹住了金线“无可抵挡”的侵袭势头,硬生生将其停在了黑鱼轮廓的一毫米之外!  “……?”连带着唐晓月本人在内,围观群众均是因此而愣了一秒,随即齐齐回头,看向那金线的源头——那个只在说完一句话后,就看似干站着、实际操纵了一切的长发青年。  “……”陈禾手握着金线,以为他们是要兴师问罪,努力调试着自己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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