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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媳妇儿，我、回、回来了。”洪天卓嘴上不利索，脚下晃晃悠悠地撞进方瑾瑜身上。

“你这是、怎么喝成这样？”方瑾瑜就跟抱着个大熊似的，站稳费劲，李康和六子帮他把人从院里弄进屋。

“孙、孙、那个孙什么来着？哦对，孙秀才，真他娘、娘的能喝。”洪天卓顶着一张大红脸，瘫坐在椅子上，对着方瑾瑜旁边的空气说话。

方瑾瑜让李康他们回去了，他端来盆温水给洪天卓擦脸，浓烈的酒气快把他熏晕，他憋着气把洪天卓的外衣脱掉，开门丢到了院子的晾衣绳上。

“我、我还说快速把、把他拿下呢，操，老家伙比我、还、还能喝。”洪天卓迷离着一双眼睛，看方瑾瑜的身影都模糊。

“呵，也难为你能找对家门。”方瑾瑜给洪天卓到了杯茶，递进他手里，看他把茶杯歪送到嘴边，一杯茶喝一半撒一半。

“找不着。”洪天卓晃悠着脑袋，“孙秀才把我送回来的。”

“行啊，这又是喝了个过瘾，等明日起来又不记事了，是不是？”

洪天卓虽然脑筋迷糊着，但自家媳妇儿的口气不对，他还是一下就听了出来，“呃，不会不会，还能记不住事？我现在脑子清楚着呢。”说着他坐直身子，撑出一副正常状态，不知道方瑾瑜怎么看他都是醉鬼样。

“媳妇儿，你吃了饭没？”

听这人还能知道关心自己，方瑾瑜的脸部线条又柔和下来，“吃了，你有没有觉得肚里不舒服？我给你煮完粥喝？”

“不用，我不饿。”洪天卓摆摆手，他口渴得厉害，一手举着茶杯，一手又去桌上找茶壶，方瑾瑜就看他把茶壶提起来后水往杯子外面倒。

“哎你看着点。”方瑾瑜连忙按住洪天卓提茶壶的手，又把桌上放着的书拿起来，差点这书就要被水浇了，他给洪天卓把水倒好，茶杯推到洪天卓的嘴边。

“这两本书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博物志这本早几年前我就让双翼帮我找着，一直也找不到。”

洪天卓一大口把茶水吞下，听到方瑾瑜的问话他琢磨了片刻才想起来，“哦，三叔家里那口子给你的。”

“他为何会给我这好书？”方瑾瑜只知道郑平家里也有一位男子，不解的是他们素未谋面，这两本书又着实珍稀。

洪天卓脑中混沌，耳朵就听岔了，“你说这叔挺好的啊？嗯，应该跟你是一个性子，面冷心热，欸，还有更巧的呢，听说他以前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你看他跟了三叔这个混混，是不是和咱们俩的情况挺像的？哈哈哈哈。”

方瑾瑜深吸了一口气，声量提高，“我问的是你，他为什么要给我书。”后面咬字也加重。

洪天卓一听媳妇这语气又冷硬上了，赶紧收敛起笑模样，“你说这个呀。”他脑袋里使劲儿想为什么来着？那会儿许怀凌是怎么说的？

方瑾瑜等得来气，这还没过夜呢，就记不住事了。

洪天卓拍了拍脑门，什么来着？什么来着？“……哦，对了！他说以前跟你学过琴。”

方瑾瑜听完立马喉咙一堵，怎么可能跟他学过琴？他学生的年龄都在他之下，看来应该是他外公的学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