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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ry瞪着他说:“我刚才可听见了,你说一周后回去,那可不行,医生说你最少要躺一个月。”

沈煦川打个哈欠:“我体质好,你不懂我的体质,我比一般人恢复的快。”

“要真是这样就好啦。”趁他活动不便,Bary上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祖宗,我们所有人都被你吓瘫了,以后别那么傻,那个人不值得。”

沈煦川沉默下来,头偏向另一边。

他的眼睛在轻轻移动,观察着洁白的病房。

最初醒来时,他有点短暂性失忆,近期发生的好多事他都忘了,守在他身边的好朋友告诉他,何金越没有来看望他,在他手术的那天晚上对方去参加重要的展会,据说可以看见许青沉。

当时他的感觉是麻木的,吃了点东西,浑浑噩噩地又睡过去,做了几个梦,再次醒来时记忆开始一点点回归。

他记起自己陪何金越去攀岩,记得自己是怎么不小心跌落,如果没有安全绳的帮助,以那种高度计算,他估计当场就嘎了。

奇怪的是,他看着何金越扑过来的焦急的面孔,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另一张脸。他也解释不清楚当时的所作所为,浑身是血的情况下还不忘嘱咐Baary给某人订餐。

他觉得自己生病了,不止是身体上的,心理也病了。

Barry说的对,他是该放下一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有些难过地闭上眼睛,轻言轻语地说:“我不该那样做..”

Barry还以为他睡着了,听见他低声呓语,赶忙站起身观察他的情况。

“川导,哪里不舒服?”

“没事,”沈煦川轻轻地抽鼻子,“我就是想通了,Barry,我放下了。”

这句放下让Barry高兴得差点欢呼:“早该这么干了!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下的草那么多,何必只要一根。”

沈煦川依旧闭着眼睛说话:“你帮我转达何金越,我以后不会再想约他了,我也不能跟他做朋友,等我出院了,我就离开..”

这话一出口,他差点想收回来,因为他的脑子里又闪过那个人的脸。

他不顾头上的伤口,故意晃了一下脑袋,想把脑袋里的水晃出去。

很快,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天灵盖的位置一直蔓延到下巴颏,可是这种疼痛却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些。

Barry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还在为他的决定感到开心,“川导,咱们回芝加哥吧!再过几个月就有国际赛事,等你伤好了我们就组织训练赛。”

“嗯..”沈煦川迷迷糊糊的答应。

Barry轻拍一下他的肩膀,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宝贝,这么一来你就不用去找那块木头,你不需要再做小时工了。”

沈煦川原本半阖的双眸骤然睁大,不怕疼的又晃了一下脑袋:“不行,我得去。”

“去做什么?”Barry想不通这个逻辑。

沈煦川低声道:“有些事要当面说清楚,对待他,我不能一走了之。”

“他不会在乎的,你去不去都没差别。”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煦川感觉身体上的伤口更加痛了,极大的苦恼撕扯着心脏,他想把头埋起来,想把耳朵捂住,他不想听这些话。

“我知道,他不在乎,他一点也不在乎我,可我还是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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