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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时,周老师和练海云都会变着法子给他做素蛋糕。

香蕉的、椰浆的、芋泥的、山药的、豆乳的……

年年都有新花样。

最离谱的是去年做的南瓜蛋糕,因为没放泡打粉,烤出来的蛋糕胚子硬得连生日蜡烛都插不进。

最后练和豫是用手捏着蜡烛许的愿,为此还被烤得往下滴的蜡油烫得嗷嗷乱叫。

今年做的是柿子蛋糕,一打开保温袋,醇厚甜香的柿子香味便溢了出来。

眼下正值柿子成熟的季节,温水脱涩去皮后的柿肉色泽似火、果味清甜,作为蛋糕夹心和覆面装饰恰好不过。

裴衷小心翼翼地将蛋糕取出来摆在餐桌中央,蛋糕的表面的素奶油抹得不太均匀,空白位置用巧克力画着的五个小人也丑得各有千秋。

“这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的是谁?”

“戴眼镜的老爸。”

“头上插根葱的呢?”

“那是裴衷的辫子……”

好在练和豫是见识过妈妈和妹妹的烘焙水平的,能做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已经是极限了。

裴衷关了灯和窗帘,屋里只剩天花板上彩灯投下来的昏暗光线,与蛋糕上一跳一跳的两颗豆大的烛火。

十岁以前,练和豫多少岁,便会在蜡烛上插上几根蜡烛。

十岁以后,再按照年龄插蜡烛的话,蛋糕会被戳成蜂窝煤,父母便给他换了时兴的数字蜡烛。

数字变大,愿望也在改变。

小时候的梦想都很简单,基本都是与吃喝玩乐有关的。

当时练和豫最大的愿望,是自己和妹妹的零花钱能涨到一个星期十块钱。

上了初中以后,愿望变得更现实了些,他也更贪心了。

希望去世的外婆外公和旺财能投个好胎、期待能找到做性别矫正手术的医院、如果能考上燕京大学管弦系就最好了、期盼周老师的病能早日痊愈……

成年以后,练和豫就不太许愿了。

工作、房子、车子,这一切都是他拿时间和精力在深夜里一寸一寸熬出来的——每一步他走得都不太顺利,往后回头再看来路,密密麻麻全是荆棘。

硬要说的话,练和豫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怀着无所谓的态度,在吹熄蜡烛前许下了“希望这狗屎失眠症能赶紧好起来”的愿望。

接着他便遇见了裴衷。

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每逢亲人朋友过生日时,无论亲疏,各人送上的祝福不外乎是这些词。

大概是说的人太多、听的人也太厌烦了,这些饱含祝福的短语似乎变成了流水线上的套话。

原本的语意在一次次的传递中消失殆尽,成了空空的、挂在嘴边的公式化结束词。

他又想起,原本练家人从老到小都没有信教的习惯的。

不过周老师提过几次,当年她在带中考班时特地去了一趟弘法寺,在供奉文殊菩萨的大雄宝殿为学生们祈了福,于是当年学生们初升高的成绩果然特别好。

那会儿周老师想着来都来了,各个神仙都拜拜才不算白跑一趟,便绕到了隔壁门上挂着有求必应牌匾的千菩萨殿祈愿——第二个月周老师便怀上了练海云。

那以后的三年,一家人每年都会爬一次梧桐山还愿。

后来周老师生了病,每逢初一、十五,老练便会早早起床准备供果,转半小时的地铁、再爬一小时的山,就为了去弘法寺求个祝福,再将沾过香火气息的供果带回来给家里的妻子儿女。

工作日老练总是一个人去的,如果碰上放假日,那么他就会把练和豫从床上拎起来,美曰其名带儿子去感受大自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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