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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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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有点长,好在一路的风景不算太差,两人边走边聊天,倒也有些趣味。

湘省地貌的最大特点便是山多田茂——远处的重峦叠嶂被山林勾了边,大路两边的绿油油的水田被堤坝和沟渠分割得整整齐齐,田间还有鸭子在稻苗间探头探脑、时隐时现。

7月正是决定水稻产量的长穗期,不做好深水护苗、日灌夜排的田间管理的话,水稻没法安全抽穗。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田里有戴着草帽、穿着胶鞋的农户,手里抱着根手臂粗的水管,在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放水。

路边的一只耕牛卧在树下躲晒,练和豫和裴衷路过的时,它甩甩尾巴,将挂了环的鼻孔对准两人喷了一口,权当是问过好了。

现在赚钱的路子多了,年轻人多数在城里打工,只有老人和小孩留守在村里。

虽然潭州城里的房价在政府的管控下还不算太离谱,但也需要有稳定的工作,并在连续缴上几年的社保才有购房资格。因此村民们大都攒够了钱也不去城里买房,直接推翻了自家的宅基地上的老房子,建起了自建房。

一路走来,自建房门口大都插了用来辟邪的艾草和菖蒲,讲究些的人家还在墙角撒了橙黄色的雄黄粉。

屋角乱红开蜀季,街头新绿买菖蒲,这句诗正适合用来形容端午的潭州。

“到了。”

练和豫站定在一座带了院子的平房门前,门口的蒲艾一看就是刚插上去的,还很新鲜。他嘱咐裴衷等在这里,拎着一大包礼品,叩响了隔壁的门。

“王娭毑——”

“来哒来哒!”

一位面善的奶奶开了门,惊喜地拍了拍练和豫的手臂,“练伢子,我就估摸着这几天你要回来,还好提前把屋里打扫过了!来,这是你们家钥匙。”

练和豫把礼品塞到王娭毑手里,笑道:“辛苦王娭毑了,就属你对我最好。”

王娭毑怎么说都不愿收下礼品,练和豫和她打了好几轮太极,实在是占不到上风,他只得趁对方不注意时把礼品朝门内一塞,浑然不顾对方在后面的叫嚷声,飞快跑回了隔壁。

潭州多雨,因此院子里种的那棵柚子树即使没人看顾,也自顾自地生长得很好。

练和豫指了指那棵枝叶茂密、乱七八糟的矮树,笑道:“这棵树是我出生那年栽的,种了快十年才结了第一波柚子——正好是我搬过来住那一年,当时我外公用竹竿敲了个最大的下来给我吃,酸得我差点呕出来。”

裴衷把行李箱拖到被提前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内,开了灯,指着窗户底下一排空空的花盆,转头问练和豫:“这花盆里以前种的什么?”

“芦荟,”练和豫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豁了口的花盆边缘,回忆道:“当时家里种了好多,我外婆她还特别喜欢把去了皮的新鲜芦荟切成片敷脸,自己脸上敷不下了就给我敷。”

练和豫熟稔地从餐桌旁的橱柜边里掏了香炉、蜡烛、线香和铜钱纸出来,布置在堂屋方桌上的牌位前。

裴衷也跟着他一起拜了拜,这才开始收拾行李。

笃笃笃。

刚铺好床,木门就被敲响了,推开门的是个皮肤黝黑的短发小女孩,她吸了吸鼻涕,抬起头瓮声瓮气地说:“练哥,我娭毑喊你们过去吃饭。”

潭州人吃饭的口味偏重,还没进到堂屋,辛香鲜辣的味道先给把两人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出来。

桌上摆着烟笋炒腊肉、青椒排骨和香菇炖土鸡,旁边还摆了碟练和豫小时候最爱吃的糖油粑粑。王娭毑把练和豫当自己家小辈,虽然他已经长得比王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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