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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收藏家的,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在这咄咄逼人?”
“什么收藏家会把局组在会所里,还一个劲地给女生灌酒,你们应该庆幸那天班上没有其他同学出事。”
裴衷嗤之以鼻,捞起单肩包,将挡在身前的男生重重推了个踉跄,“一群败类、行业之耻。”
从教室到出租屋的步行距离不过一公里。
因为不喜欢在人多的教室搞创作,裴衷他在学校附近租了套一室一厅的电梯房,客厅平时不待客,被裴衷改造成了工作室。
考虑到一个月之后要考的是泥塑,裴衷从美院隔壁的店里扛了一大包雕塑灰泥回来,又在家里楼下的五金店里买了几种不同粗细的铁丝,打算晚上做一具泥塑头像找找手感。
在图库里买了套多角度的模特胸像图,裴衷清理好转台和头像架,开始制作骨架。
头像不像人体,对雕塑者在平衡和重心方面的要求那么高,但其更考究制作者对头像大形、五官、头颈的关系衔接和细节处理。
裴衷调试好头像架上的十字架,将泥巴稳稳地在上边团出一个大小合适的长圆形。
随着不断地加泥、按压、刮泥、捏合,头骨和面颅初具雏形。
五官轮廓符合雕塑的审美标准,但是头像不像模特。
模特的眼睛是大而圆的,鼻尖精致、嘴唇敦厚。
裴衷一开始还照着照片雕,刻着刻着,头像的五官轮廓收口越来越锋利。
倒是有几分点像练和豫了。
裴衷流畅动作的雕塑刀顿了一下,在头像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坑。
自从一周前从汀岱回来,之后的两三天里,裴衷的状态用失魂落魄形容也不为过。
他家庭条件优渥,成长过程中也从未遇见过什么太大的挫折,从小还因为外貌突出而备受欢迎和优待。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有恋爱经验。
这大概是部分搞艺术的家伙的通病——他所有醒着的时间几乎都投入在雕刻事业上了,除了少量几个在雕刻方面志同道合的朋友,裴衷也就只对家人稍微热忱一点。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状态还要持续上很多年。
但意外总是在出人意料的地方出现。
裴衷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道德感偏高的人,如果是清醒状态下的话,绝对不可能不顾对方意愿、强迫他人上床的。
还强迫了五次。
虽然裴衷很想做些什么弥补给对方造成的伤害,但练和豫似乎不在乎,甚至连消息都从没回过。
想到这里,裴衷把雕刻刀丢回了工作台上,郁郁地去洗漱台把手上的泥巴洗得干干净净,躺倒在沙发上,点开了练和豫的头像。
对方从不发朋友圈,微信只用来聊工作和联络,朋友圈干净得像刚开封的素描本一样,白茫茫一片好干净。
回到聊天框,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周末裴衷的自说自话。
他正欲锁屏,练和豫突然发来了一个定位,猝不及防的裴衷差点把手机砸脸上。
定位上是鹏城湾一号,这是全鹏城楼价最贵的几个平层楼盘之一。
随即练和豫的电话便拨了过来。
裴衷手忙脚乱地按了接通,清清嗓子,道:“练先……”
“你现在有空吗?”对方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有。”
“鹏城湾一号16楼,密码2012,一小时内赶过来。”
“好!”
裴衷没问前因后果,当下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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