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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裴衷是吧,”练和豫抓着身上埋头苦干的男人的头发,强迫对方把脸抬起来,没好气道:“做够了?再做下去我要扣钱了。”
“什么?”
裴衷一脸纯良,但往练和豫身体里楔的节奏不仅没放缓半分,速度还提了一档。
被抵着敏感点不放的练和豫还不太能适应这种从内部炸开的怪异快感,射过一次以后垂头丧气地贴在小腹上的阴茎,不知不觉中又颤颤悠悠地重新站起来。
练和豫硬生生地忍过了一阵尖锐的情潮,这才咬着牙开骂:“你们汀岱就是这么给你们做岗前培训的吗?出来卖不躺平等着挨操就算了,还无视客户意愿强行无套强上是吧!老子要扣钱!”
裴衷那张仿佛被P过的脸上出现一种混合着委屈和茫然的复杂表情,“卖什么?”
“卖屁股!”
看不得他那一脸白莲花的纯良样子,练和豫又恶狠狠地给了裴衷屁股一巴掌。
“我不是卖的,我不要钱!”
裴衷被这一巴掌打得猝不及防地往前一顶,性器插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腹部粗硬的耻毛像钢丝球一样擦过练和豫发红膨胀的阴蒂。
“呃啊……我靠……”练和豫仿佛被电击了一般,下颌线瞬间绷紧,青筋暴起的手背差点把床单抓破。
想骂人。
但是真的爽飞了。
和用前面射精的体验完全不同,练和豫很难形容这种失控的感觉。
硬要说的话,有点像练和豫第一次去游乐场时坐过山车时的体验——类似于乘坐过山车上升到顶点后快速下降时,失重感使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躯体,产生的的灵魂出窍心悸体验。
练和豫抓狂地攥住自己射个不停的阴茎,脖颈后仰到极致,失声呻吟出声。
和这小子来一炮,比一晚上干三个0还累。
这是练和豫在昏睡过去前,仅存于脑袋里的唯一念头。
.
上一次睡到自然醒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还在潭州乡下时外婆家的那张竹床上。
潭州的夏天热得人心慌,哪怕是有农活要干,大家也会避开炎热的晌午时节,待到太阳西沉的傍晚再出来干活。
农村里多半人家是没有装空调的,屋里哪怕是打了风扇,也没有傍晚时田野上掠过来的晚风惬意。
每当外婆外公在农田和水塘边忙活时,年纪又小又不爱和村里其他小孩玩的练和豫就被会安置在小土房门口的竹床上。
竹床前是排列整齐、纤陌纵横的辽阔田野,抬头就能看到大人们舀肥料和挥镰刀的劳作身影;耳边是追着家畜乱叫的狗吠声和被追的鸡鸭的啼叫声。
吵死了,味道不好闻,蚊子也很多。
但莫名地就能让练和豫睡得安宁极了。
自从外婆外公去世、练和豫被从潭州乡下接回鹏城的家后,就再也没有过睡到自然醒的经历。
哪怕卧室干净又宽敞,可练和豫总是睡不着。
时隔这么多年,练和豫终于又体会到了那种浑身舒爽到每个毛孔都在狂喜乱舞的自然醒的感受。
完全没有服用安眠药或者酗酒强制关机后,再醒来后的那种让人恨不得一头撞死的脱力感和焦虑感。
就连往常被习惯性压抑着的过载性欲也被清空。
他甚至有种四大皆空、超尘脱世的感觉。
练和豫懒洋洋地睁开眼,想去摸床头的手机看看现在的时间,可刚一动身,剧烈的腿麻和下腹的酸软,差点让他当场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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