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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颈项上的那只手,融化四散开来。
潘无咎的眼眸像是夜幕下、荒野中的头狼,正瞪着绿油油的招子,对他虎视眈眈。
再一看此番前后的情状。
正是夜阑更深时,余东羿早从醒来开始就一边按兵不动地与潘无咎周旋一边趁机用眼角余光顾盼周围。
此处似是一间幽闭的厢房,窗畔树影婆娑。
隔着窗,极近的暗室里似能听见风吹草动。
那窗,是金钢铁棒焊成的窗。
厢房里除了这架床,再无他物。
就连床架,也是极沉的铁斛石皮木打造。
无处可逃!没有半点生机。
余东羿先前猛烈坐起时,曾硬拽过他腿脚上的锁链。
他力道不小,可竟半点也没让嵌套着拖链另一头的铁桩,挪动分毫。
扪心自问,若潘无咎当真要杀他、取他性命该何如?
余东羿:【宝贝。我睡过那么多人,却只叫过一个宝贝。这次刚出虎穴又进狼窝,你不能不帮我。】
419:【叮!检测到宿主目前并无生命危险。】
潘无咎仍压迫在他身上,在盯着他。
他五指上的力紧一分,再钳进一毫,如铁圈般缓缓将余东羿的命脉捏细。
余东羿被铁爪箍得喘不上气来。终于,他用尽浑身力气哑着声道:“无咎叔叔,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慎儿的错。”
嚯!
潘无咎手掌骤然一松,余东羿猛烈地捂着肺管子,咳嗽起来。
这位年长余慎近一旬的俊美公公松散了发髻,披了一件薄裳,除此之外再身无他物。
他身长体阔,却因骨架宽大而显得格外瘦削。
他用统治者的姿态,将余东羿碾压在五指之下。
瞧余东羿狼狈的模样,良久,潘无咎似宠溺顽童的长者似的道一声:“好慎儿,早能开窍,又何必受这些无端委屈呢?”
说罢,潘无咎伸手拈了拈余东羿的喉结,又刺得余东羿瘙痒下一阵猛烈咳嗽。
潘无咎似是怜惜地抚摸他脸颊,道:“能与晏朝王主扯上瓜葛,还激得晏主宁肯与凌霄卫僵持血拼也要取你性命……这么些年来,吾家慎儿倒是长了些本事啊!”
余东羿冷笑:“您过誉。”
潘无咎慢条斯理道:“方才慎儿顶撞咱家这么多,有一句倒是说对了。你既捡回了一条命,将命落到咱家手上。这条命,自然该由咱家做主。咱家说几次,你就得给几次。至于你烧堀室、毁地牢的罪……趁此机会,不如一道好好偿还一番?”
余东羿刚喘匀气,听潘无咎一通蛮横歪理,便惨笑一声:“哈!什么时候也轮到恶人先告状?”
余东羿当即冷了脸色,讥嘲喝道:“还?是要还!”
唰!
怒喝中,只见余东羿豁然暴起,将潘无咎整个人撞开,再长腿一跩,蹬着床板便翻身起来。
电光火石间,像是两匹巨狼在争抢族群首领地位一般,交战下,两人灵魂颠倒,喘息交缠。
潘无咎披肩的衣袍散落,随着翻身动武间,揉作一团。
余东羿占据主导,如泰山压顶般盖在潘无咎身上,愤恨地钳制住他道:“我要叫你还我显赫家世,还我患难之妻,再还我妻子和恩师全族三千口的性命!你还得
起吗?”
然而,身下,潘无咎却只是淡然地仰望着他,听着他的歇斯底里,神情无惊、亦无惧。
见潘无咎好半晌不语,余东羿不由质问道:“呵,您倒像是半点也不怕的样子!莫不成无咎叔叔真觉得慎儿功夫不如你,又像囚犯一般被你拘着,便可安心落意了?”
“慎儿都长大几岁?竟还带着满腔少年意气。可惜却是以卵击石,不过如此。”潘无咎轻蔑地觑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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