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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可以是三十八……甚至是七老八十。
“想要”,是一场对生活体验,没有高低贵贱,也可以不用有功利目的。
微冷的清晨,只要张开手臂,大口呼吸,沁凉的空气就会疯狂地拥抱你。
宁静祥和的午后,风吹麦浪,仰面闭眼,想要,就能闻到阳光的香气。
又或者在每一个沉寂的夜晚,观星望月,似乎遥不可及,但稍稍抬起手,宇宙星河就都尽在指间里。
所以,哪怕特立独行,想要将钢筋铁骨涂成粉红色,又有什么不行呢?
每一个瞬间的感受,都是独属于个人的珍宝。
是冥冥之中,“十八岁”的热烈在治愈成长中遗忘的自己。
值得恭喜。
赵柯也确实对傅杭道了一声“恭喜”。
“谢谢。”
已经打算要认真生活的傅杭向赵柯借自行车,“我听说你家想要卖掉一辆自行车,我以后可能常用,或者,你们可以考虑卖给我吗?”
赵柯告知他会回去跟母亲商量,便与他道别。
傍晚,傅杭坐在书桌前,第一次拿起信纸,写下——
【父亲、母亲:
展信佳。
时隔许久,第一次回信。
过去的几年,如同身在迷雾,无所事事却时常倦怠,前路如何似乎于我毫无意义。
成长必然要经历的阵痛,万幸,我走过来了……
就在今日,如同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霖,我突然重新燃起了理想之火,重拾了对生活和未来的无限期待。
我很庆幸主动响应号召,下乡到赵村儿大队。
这不是一个自我流放的选择。
在这里,我找到了良师益友,获得了新生。
时代的巨轮滚滚向前,环境依旧艰难,但我已拨开迷雾,请给我一些帮助和指导,让我能够在农村继续学习……】
·
最近各家的自留地陆陆续续开始收获萝卜、土豆等作物,社员们全都在储备冬天的吃食,开荒的进度减慢。
赵柯有时候溜达过去,看着全村费劲忙碌许久才粗粗开出的百亩地,心里就有点儿犯嘀咕。
一个是效率太低,照这个速度,到上冻之前,根本不可能开出河边的地;
一个是人力紧缺,地开出来,明年春耕,能不能及时完成播种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赵柯不后悔送走一些人,那几个人就是在村子里,依旧杯水车薪。
缺人,但赵村儿大队目前的实力又无法吸纳太多的人。
归根到底,又是缺钱。
家里也要收土豆,余秀兰看着赵柯慢慢腾腾地走过来,没好气地说她:“你是街溜子吗?成天晃晃悠悠?”
赵柯放下锹,手搭在锹把上,“余秀兰同志,更正一下,这叫实地走访,深入调研。”
家里没有别人,无人替赵柯分担余秀兰同志的炮火,她偏又总干些亲妈看不顺眼的事儿,每每惹得余秀兰暴躁。
此时,余秀兰听到她这一句话,就翻了个白眼:“少跟我打官腔,你就是上天,我也是你亲妈,赶紧干活!”
赵柯……不敢反驳,埋头干活。
有亲妈在这儿,赵柯不能偷偷摸鱼,否则又要挨训。
动作一刻也不停歇,效率比她一个人干的时候高出一大截。
眼瞅着土豆起得差不多,余秀兰总算不再紧盯着她,对赵柯小心翼翼的偷懒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有心情跟她闲聊了。
“你五奶说,最近好几家托她做媒,找找别村有没有合适的青年,也怪了,咱村儿的小年轻互相咋看不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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