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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弟子抓乱头发,双目呆怔。
“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想回家种地放牛。”
“……”
梁长老并未理会满室哗然,袖袍下枯瘦的手往上伸,抓起最上面的一本厚书,直接开念:
“天地未开,宇宙混沌,不生不灭,不净不垢,无始无终;混沌有神,开天辟地,清气上升,其名为天,浊气下沉,其名曰地……”
“对了。”他慢悠悠念完一小段后忽然一顿,补充道,“本课一旬一小考,一月一大考,十年以内,缺课二十次,小考不合格十次,大考不合格五次者,重修。”
“老夫不管你们在昆山内什么地位,其他方面有多惊才绝艳,只需牢记一点,就算是你们大师兄,也是修了将近五十年才结课的。当然,有不信邪的,大可以将老夫的话当耳旁风。”
此言一出,课堂上聒噪的鸭子们纷纷自觉吞哑药,捧着玉简随梁长老声声催人梦的语调认真往下读,全副心神都用来瞪着书上的每一个字,恨不得用诚挚的目光将他们感动出灵性来,有序而自觉地钻进自己脑中。
所以当虞渊再次消失时,无人发现。
或许是因为虞渊本身没有什么存在感,也或许是因为他桌案前的书垒得同样高,总之,当眨一下眼后耳畔的朗朗书声变成嘈杂吵闹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因为他上辈子也上过梁长老的修真界简史,知道梁长老有随机抽人考校的习惯。
彼时他被传送到一颗高大的老榕树上,头顶鸟窝,身披绿叶,身形被层层叠叠的宽大树叶掩映,在夜色之下犹为模糊。
树下三尺以内声音嘈杂,中气十足的叫骂声惊得他头顶那窝雏鸟不安啼叫。
最近这声音在虞渊身边出现的频次略高,他几乎一瞬间就听出那是曾骂他废物的张师弟。
而透过层层枝叶,他还看清张师弟背后一身白衣的赵宿川,以及柳眉微蹙,泪光点点的女主,和俊美挺拔的男主。
虞渊简直气笑了,这本书是有多缺龙套啊,怎么每次都是他们俩?
随即想到其他panpan弟子都在被晚课折磨,估计也没那么多时间来当炮灰。
不对啊,那他们怎么有时间?
“张师兄,赵师兄,你们误会了,段公子他真的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在湖边崴了脚,他才来扶我的。”
张师弟道:“师妹啊,你可长点心吧,此地人迹罕至,又逢夜深人静,正经人谁没事会来这里走动,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你以后离这种人远点!”
不是正经人你俩在这干嘛?
虞渊将鸟窝从头顶拿下,面无表情地想。
“要我说还是我们赵师兄这等君子最教人放心。光风霁月,惊才绝艳,就连大师兄见他的第一眼,也夸他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呢。”
虞渊想,如果张师弟一生只能说三句话,第一句话会用来骂别人,第二句话会用来诋毁虞渊,那第三句一定会留来夸他最敬爱的赵师兄。
不过这次他彻底没绷住,嘴角微微抽了抽。
盖因大师兄是个脸盲,从来分不清谁是谁,但他身为一派大师兄,对内是师弟妹们的表率,对外是正道楷模,平时跟随掌门处理门派内外大小事务,自需长袖善舞。
因此大师兄见到男修时一律夸光风霁月一表人才,见到女修时一律夸仙姿玉貌灵秀逼人。虽用词重复率高,但因表情过于正直坦荡,这么多年从来没谁听出过敷衍,就连路边一条狗经过,都能得他两句真诚夸赞。
因此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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