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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与闻等不及他吞咽,把他的嘴唇当杯皿,直接开始啃咬。

酒液大部分顺着下巴流下来,少部分在嘴里,经陆与闻火热的舌头一搅和,方雨立刻就醉了,像被迷晕了翻了肚皮的鱼,等待成为盘中餐。

但陆与闻不急着捕食他,用鼻子抵着他的脖颈,使劲地嗅,牙齿轻咬下巴和颈间的软肉,含混道:“你好香,让我咬一口,就一口。”

陆与闻说的一口和一下都不能相信,方雨早有体会,他觉得陆与闻快控制不住把衔着的肉咬下来,脖颈的痛楚越强烈,嘴里的酒香也越浓烈。

他起初不懂这是为何,直到口角流涎,他才恍然自己情动不已,残余的酒液已叫他咂摸了个透。

地面散逸着浓郁的香气,房间灯光昏暗,房内的景象逐渐模糊,方雨眨了眨眼,泪花糊住了眼睛,意识却没被快感冲垮。脑海里思绪万千,他像扯毛线头一样揪出最令他耿耿于怀的那一点。

为什么陆与闻还要去墓园呢?

他对此很介怀,他时常觉得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他不是同一个人,没有哪个人会让他感觉如此陌生,除了十八岁的自己。

陆与闻愈想念,他愈是害怕。过去的自己被爱和时间塑造得无坚不摧,他没办法打败,他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

最令他崩溃的是,陆与闻也认同那时的他最好,好像他们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也许该死在那一年的,方雨想,为了苟活,十八岁之后的每一年都像一个重复的噩梦,他逃不出来。

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方雨又眨了眨眼,眼泪划过鼻梁,陆与闻亲他时察觉到了,停下来看了他很久。

谁也没有说话,方雨被陆与闻推到床上,视线骤然间天旋地转,陆与闻的脸覆上来,不是往常深陷情欲的模样,相反眼里的沉痛显而易见,眉头深锁,凝视他许久才缓慢开始动作。

方雨没有叫痛,尽管他的眼泪掉得很凶,哭到近乎发不出声音。他被禁锢在床上,双手双脚极其无用,他动弹不得,好像真的变成翻了肚皮的鱼,肚子同样鼓鼓的。

陆与闻从头到尾看着他,嘴唇抿得很紧,眉头没有舒展半秒。

他也一定很痛,方雨想,而后他看到陆与闻掉下了眼泪,一滴,两滴,滴落在他的脸庞。

凌晨两点,招待所六楼走廊的声控灯应声而亮,一声尖叫打破寂静,仅半分钟,几个蒙面男人从某个房间仓皇逃出,脚步声震醒整一层楼熟睡的房间。

陆与闻从睡梦中睁开眼,他立即叫醒方雨,摸黑找到衣服给他穿上。方雨浑身酸软,使不上一点劲,他睡得死,没听到走廊上的响动,忙问陆与闻怎么了。

“没事,你乖,就待在这里别出去,谁敲门也不许开。”陆与闻亲亲方雨的额头,开了床头灯,借着暗淡的光线,又在方雨唇上亲了一下。

“还难不难受?好好躺着,我出去找点消炎药。”陆与闻下了床,迅速套上衣服裤子,走到门边又折返回床边,俯身抱着方雨,像是忍受不了这一时半会的分离。

方雨后知后觉,“你要去哪?大半夜你去哪找消炎药。”

“老公说找得到就找得到。”陆与闻放开了人,直起身看方雨,老公的自称重挂嘴边,脸上的笑也回到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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