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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的病,很严重吗?”
床尾处,陆与闻的右脚勾住方雨的一只脚踝,还穿着袜子的脚按着方雨裸露的脚背轻轻地蹭。
方雨被这样的抚慰熨平了心底的起伏,他想了想,如实回答:“我不知道,她大多数时候是清醒的,她不清醒的那些时候,我觉得她也是清醒的。”
陆与闻握紧了方雨的手。
方雨在回想那些混乱不堪的时候,他试图择取可以说的部分,然而与他有关的,他通通不想让陆与闻知道。
最终他从回忆里挑挑拣拣,拼凑出可以告诉陆与闻的事——
弟弟下葬那天,当他看着自己翻山跨海带回来的骨灰坛被放入墓穴里,心头复杂的思绪让眼泪也变得局促。身旁的母亲毫无征兆地身体一晃,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扶着,差点要晕倒在地。
方雨记得继父看过来一眼,冷漠厌恶的一眼,立马有人上前要带母亲回去。他没将母亲交给别人,亲自搀扶送回车里,自己也跟上了车,顺理成章离开了墓地。
车上母亲闭目不言,回到去突然魔怔了一般,嘴里反反复复念叨都烧掉,东西全部要烧掉。方雨不明白母亲指的是什么,母亲猝而转头,盯着他道:“死人的东西要烧掉,统统烧掉。”
方雨刹那间遍体生寒,母亲挣脱开他的手,满屋子东翻西找,他跟在后面根本阻拦不住,眼睁睁看着母亲找出打火机,再从车库拎出一个铁桶。
母亲冲上三楼,当看出母亲的意图,她想将铁桶里的液体泼洒到门板上,方雨顿时意识到铁桶里存放着什么,他跟母亲抢夺手上的汽油桶,母亲使了很大的劲,他没能掰开母亲的手指分毫。
继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方雨猛地看过去,继父重复了一遍:“让她烧。”
方雨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问:“您说什么?”
继父说:“这个房间这扇门是特制的,火烧不着,子弹也打不进,让她烧。”
随后继父笑了起来,那是一种真正放松的愉悦的笑。母亲瘫倒在地上,任由佣人将她带回房间。方雨在那时发现了一件事,母亲似乎从不和继父产生正面冲突。
“那是你弟弟的房间,对吗?”方雨说完良久,陆与闻轻声询问,他用很轻柔的力度握着方雨的手,方雨凝视陆与闻的眼睛,不答话,直到他要融化在陆与闻的目光里。
“是他的,你看到我活着就该知道死的是他,我和他是一命换一命,一直都是。”
方雨声音很轻,泪意也很轻,他终于在陆与闻面前谈及这个事实,终于愿意承认他是苟且偷生。
陆与闻却道:“不是,你是我求回来的,跟其他人无关。”
方雨嘴角弯了弯,眼角的泪流了出来。
陆与闻亲亲他的额头,扯来被子盖在方雨身上,“今晚你在这里睡,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我要等你。”方雨拉扯住陆与闻的衣角,陆与闻安抚地捏捏方雨的脸,“你的大衣放哪了?我拿过来。”
“助理拿回房间了,今晚要盖着大衣睡么?”方雨直起上半身,陆与闻下了床,站在床边又亲了人一下,柔柔腻腻的一个吻。
方雨面色红红地躺下,陆与闻转过身,方才还温柔的表情骤然沉了下来,走出房间前他顺带拿走手机。来到方雨的房间,他拿起床上的大衣,并未马上出去,而是留在房间里,拨了通电话。
“上次托你调查的事,我还有不明白的,现在方便说话吗?”
电话那头是家里早些年的家庭医生,姓曾,近几年在美国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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