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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有关李乐迆死亡的只言片语的描述,那个光听说就让人不寒而栗的场景,他便忍不住胆寒。这是李乐迆的下场,也差一点成为方雨的下场。
陆与闻板着一张脸,死死地盯住前方。高速路很空,前方没有车,他再怎么满怀恨意,也改变不了蓄力射出冷箭却无人伤亡的事实。
当年包厢里灌方雨喝酒的两个混蛋,早在前些年出狱,涉事酒吧尽管被他追了责,近几年仍经营得有声有色,还一举成为网红店。
他心里不忿,找人把那俩混蛋死揍了一顿,派人假装闹事把酒吧给砸了。过去他没有放过谁,像只疯狗一样死咬着曾经害过方雨的人,现在和以后还会如此。
母亲不知从哪知道了这事,生气地质问他是什么地痞流氓。母亲苦口婆心地劝他该放下了,法律意义上案件已经了结,该担责的人一天不少的坐满了刑期,十多年过去,他何苦再揪着不放。
他没告诉母亲的是,哪怕这件事在所有人心里都过去了,在他这里不可能过去,他永远迈不过这个坎。
他不会放过谁,他最不会放过的人是自己。
李惟答应合作的那天,他问了李惟一个问题。李乐迆的死看上去冤屈更深,该承担刑罚的人无一担责,整件惨案最后以意外事件定案,裁决尤为荒唐。
如果李惟想为李乐迆讨个公道,死盯着当年的加害者,无疑是最直接且更能解除心头之恨的方法。
为什么李惟反而从整个案子本身溯源,甚至要追查到李乐迆当年的经历与人际关系,这显然困难重重。仇人就在面前,为什么李惟要选一条迂回的路?
李惟没答他的问题,反问他和方雨的死有关的人皆得到最重的判决,他还有哪里不满意?为什么会提出合作?
他同样没回答李惟的问话,他清楚方雨的意外身故存在诸多不合理之处,那颗不知怎么跑到方雨体内的助兴药,至今未查明来源。
他没把这些对李惟再复述一遍,他想到的是,原来他和李惟各自怀着不尽相同的目的,他企图以李乐迆的案件作为突破口,找到证据,揪出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的幕后黑手——
他希望有,因为从方雨案子入手已经查不出什么,他不知道还能向谁发泄恨意和失去方雨的痛苦。
李惟的目的他大概能猜到,李惟需要借助他的人脉和资源,很多事情他做起来要简单得多。
陆与闻在很后来才明白李惟的绝望与苦心,只是那时候李惟已经不在。
车开到监狱门口,陆与闻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方雨的发小,名字叫阿志的警察。他下了车,想打个招呼,下一秒却看到阿志身旁赫然站着赵东临。
赵东临看见他有些怵,阿志扫了眼赵东临,而后转向陆与闻,问道:“来接人出狱?”
陆与闻嘴角一扯当做笑,反问阿志怎么大驾光临监狱,阿志回答:“带个嫌疑人回去。”
陆与闻诧异赵东临又变成嫌疑人,他挑了挑眉,正思考怎么提出跟赵东临单独聊几句,阿志忽然问:“我同事还有别的事,能让我搭个便车吗?”
陆与闻同意了,他怀着诡异的心情成了车夫,载着阿志和赵东临前往当地公安分局。
“我记得你以前是……”陆与闻话没说完,阿志抢答道:“派出所片警是吧,我转刑侦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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