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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电话断了,没几分钟助理发来微信,向他请几天假,问他能不能把家里养的猫暂时送去工作室。
他没问原因,直接回了好,顺便回复了其他未读消息,唯独没回王总儿子的。王总儿子说物色到男主角,剧本也有了初步思路,想约他出来聊聊。
陆与闻实在不想演这种最终成品肉眼可见会很雷的片子,他拍的烂片已经够多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这时的陆与闻还想不到未来某天,他会跌破所有人的眼镜,主动接下这个电影,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票房包在我身上。”
半打啤酒喝完,陆与闻将空酒瓶拨到一边,起身坐到电脑前,开机,开音箱。
台式机一运行,主机箱里的风扇也一并发出噪音,忍受长达五六分钟的拖拉机般的噪声轰炸,电脑终于从启动页面跳到了桌面。
陆与闻挪动鼠标,点开视频播放器,在播放列表找到上次播完的视频,双击播放,屏幕上出现方雨的脸。
这是那台摄录一体机唯一录下的视频,方雨害羞,这之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录第二次。
这条视频后来从存储卡拷贝到电脑,电脑没联网,陆与闻也不记得他躲在这个房间里,偷偷看了多少遍。
那些年,视频里的他流着汗,视频外的他流着汗也流着泪,还有曾经在方雨手里释放的、后来无数个夜里证明他的孤独与孑然的东西。
现在的他已经不怎么掉眼泪了,陆与闻想,他还是有点长进的。
他把音量调到自己堪堪能听见的程度,视频里的方雨和自己开始说话,并不清晰的画质带他回到那个躁动的十八岁,滚烫的汗水、蓬勃的情欲、潜滋暗长的爱意,还有怀里依附于他的方雨。
他的十八岁由这些构成。
陆与闻看着电脑屏幕,他对每一帧画面都很熟悉——
方雨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怯生生地看了镜头一眼,随即脑袋缩了回来,转而对着他的脸道:“要拍多久?它正在录了吗?”
“在录了,”他扭头看了看摄录机,转回来用嘴唇摩挲方雨的侧脸,“跟镜头打个招呼?告诉它我们在干什么。”
方雨忸怩地道:“我不要,很奇怪。”
“哪里奇怪?”
“我不要,别弄这些。”方雨这时被他胡乱地吻着,话语被唇舌吞噬,镜头只拍到他的后背及环绕后背的方雨的手臂。
方雨偶尔被吻得侧过头,镜头记录下他闭着眼睛沉醉的表情。唇分时,方雨仰起头冲他笑了一下,红润的唇立即送上来,“还要,再亲亲我。”
“等会儿。”
陆与闻看见自己抱着方雨稍稍侧了侧身,他的背不再正对着镜头,方雨的脸暴露在镜头前,方雨察觉到黑洞洞的镜头,又羞得藏起自己的脸。
他抚摸方雨赤裸的后背,捏上方雨的后颈,轻声哄道:“羞什么?还要不要亲了?”
方雨从他脖颈处抬起脸,眼眸湿润,内心仿佛经过天人交战,渴望最终战胜了羞耻,他轻轻地答了声“要”。
他们又开始接吻,他极力吸吮方雨的唇瓣,包括方雨欲拒还迎的舌头。方雨从头到尾只做了一件事,张嘴迎合,别的要亲要吮都随他去。
陆与闻犹记得第一次看这条视频,心里的震惊与触动,原来他们接吻是这副模样。他看起来像要把方雨吃掉,而方雨也不害怕这件事,搂他搂得紧紧的,他要多少便给多少。
只是这回镜头在旁,方雨仍放不开,换作平时早已伸出舌头,大胆地挑逗他,招引他来舔舐。
于是他小声地哄,一遍一遍叫方雨的名字,称赞他很乖,不时吮咬方雨的耳垂,叫他抬起头来,看向镜头。
他想看看方雨被他亲吻时的样子。
方雨和镜头打了个照面,而后眼里的湿润更甚,仿佛他令他受到什么委屈。方雨嗓音细弱,“你真坏,坏蛋,就会欺负我。”
说完嘴唇又被堵住了,他用实际行动证实方雨说的话。深入的潮湿的吻,比那一年房间外墙的爬山虎还要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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