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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到了你的脸,你跟我去看看,这人是不是你弟?”
方雨看到监控截下的照片,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那个时间他还在山上,他立马打给弟弟,弟弟接了电话,承认去看过父亲。
方雨察觉到不对劲,他质问弟弟,你对爸爸说了什么?
弟弟说:“我给爸爸看了你的照片,哥,我知道你为了筹钱做过什么,你那么有孝心,我当然要让爸爸知道。”
方雨恍若挨了一记耳光,耳旁嗡嗡的响声甚至盖过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我的照片?”
弟弟回答:“我翻背包翻出来的,哥,我都听陈总说了,你没必要瞒着。”
方雨攥紧手机,他陡然提高音量,冲电话里吼:“你故意拿照片刺激爸爸?你知不知道他病了?你对他没感情但他是我爸,他现在走了——你们谁赔给我?”
最后一句伴着哽咽,方雨靠着墙壁,手机从手上掉落,一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视线模糊之际,他想明白父亲为什么不离开火海,父亲定是怕成为他的累赘,宁可以这种方式离开也不要拖累他。
很久以前,当他躺在那张床上挨一鞭又一鞭,他那时就在想,要是爸爸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这个世界上少有的会心疼他的人走了,他没有爸爸了。
方雨跪在地上,抱着脑袋痛哭出声。
陆与闻当晚没联系上方雨,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从助理口中听说方雨父亲去世的消息。
他当即想回去,但那显然不可能,剧组只租了疗养院两天,今天必须拍完所有医院的戏份。
这一整天他除了拍戏,空闲时都在给方雨发短信打电话,方雨的手机一直提示已关机。听着电话里冷冰冰的机械女声,陆与闻更加担心方雨,他不敢想象方雨一个人要怎么面对这些。
剧组为他准备了生日会,蛋糕蜡烛鲜花寿星帽全备齐了,他不好拂了大伙的好意,配合地吹了蜡烛许了愿望,再接过导演作为代表送上的鲜花。
分完蛋糕,陆与闻躲在角落给方雨发短信,他没提生日没提拍戏,也没问方雨什么时候回来,只一个劲地问他好不好。
短信发出去才觉得没有必要,方雨怎么可能好。
当晚结束疗养院的拍摄,陆与闻回到山上,他一个人睡在农家乐方雨的房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以往怀里总有一个温软的身体,他的怀抱从不空虚,和方雨互相搂着很容易入睡,睡着了也是一夜香甜无梦。
早上醒来半边身体会很麻,但紧贴的胸膛很热,交缠的手手脚脚分也分不开。睡久了身体分明绵软无力,可拥抱却格外有力,他的臂弯坚固牢靠,守得住方雨一夜好眠。
陆与闻开始回想那些和方雨一同醒来的清晨,他都做了什么,好像是接吻。他喜欢含着方雨的唇,睡一觉醒来所有知觉都在缓慢复苏,唯独吮吻成为本能。
他喜欢和方雨接吻,尤其是半醒半睡间迷迷糊糊的方雨,傻傻地将嘴唇送过来,被吻得发出很轻很黏糊的呻吟,像是不满和抗议。
可等他醒来看见自己,便会更主动地缠上来,回应起这个吻。
那些时候,全身上下该唤醒的部位也都唤醒了,他在方雨面前从不避忌这个,哪怕时常遭方雨调侃取笑。
他始终记得,当方雨感觉到它的变化,最先的反应是羞怯,方雨通常会睁着眼睛,难为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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