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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晴执意要跟去看他们拍戏,陆与闻心想反正也打算带他回山上见方雨,便由着他去。

方晴正式在其他人面前亮相,引起了一番轰动,大伙都过来看双胞胎能有多像,方晴挨个问候寒暄,应付起这种被围观的小场面简直游刃有余。

陆与闻在一旁观察,对方晴迅速和所有人打成一片的能力啧啧称奇。

上午拍的是董乾到银行取钱,偶遇小腹隆起的母亲,这才知晓母亲把他送回老家的原因,为的是更好地待产,瞒着他生下与情人的儿子。

走戏时,陆与闻听到副导演开玩笑道:“可以把在车站的那场戏也顺便拍了,方雨不在,他弟弟在,当替身演一两场不会有人发现。”

陆与闻感觉异常荒谬,他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不行,向晴只有方雨能演,他不需要替身。”

作者有话说:

陆与闻be like:我很怀念我们刚认识那会,大家都有些拘谨和真诚.jpg

第42章 是董乾和向晴的结局

这天上午的第一场戏安排在另一间屋子,方雨踏进屋内,最先注意到靠着两面墙壁的大床。随后导演进来,领着今天的对手戏演员,是新面孔。

方雨环顾这间屋子,视线掠过那张大床,最后看向对手戏演员,一切都不同于昨日,他笑了笑,心里某个地方为向晴微微刺痛了一下。

向晴流连于不同的床畔,与不同的男人交欢,以换取他需要的金钱或其他物事。

这场戏是向晴向客人讨要一双运动鞋,很短的一场戏,寥寥几句台词,试戏时方雨引导对手演员压在他身上,他不再拘谨,变得和向晴一样熟稔且大胆,将心酸苦楚掩于狎昵嬉闹间。

试了两遍戏正式拍,方雨唇边挂着笑,看上去迎合身上人的亵昵,他被胡乱的吻刺激得偏了偏头,涣散的眼神在看见窗台下方的运动鞋时渐渐聚拢,他盯了几秒,忽地问道:“那双鞋,是谁的?”

“买给我侄子的,过几天我要去他家借钱。”

方雨扭过头,搂着身上人的脖子,往越凑越近的脸暧昧地吹了口气,笑容很轻佻,“给我吧,我想要。”

“想要什么?”

“那双鞋。”

“不是给你钱了么?自己去买。”

方雨紧了紧双臂,含嗔带笑,“我这样哪出得去。”

身上人一阵邪淫的笑,方雨识趣地扬起脖子,送上白嫩诱人的颈项。颈间有个脑袋在一拱一拱,他极力忽略那点不适与本能的抗拒,艰难地转过头去,定睛看着窗台下方崭新的运动鞋。

太过专注,连眼眶里凝了泪也未察觉。

这场戏拍了两遍,第二遍方雨神情恍惚,屋内门窗紧闭,窗户被木条封死,日光从缝隙和窟窿里钻进来,散漫的光束照在那双运动鞋上。

对手演员很卖力,结结实实地压着他,身上的重量以及视角的转变,令方雨心生错觉,压制他的仿佛不止陌生的身体,还有不断掉灰的天花板,还有这间屋子,和屋顶外与他毫不相干的那片天。

就算走出这里,也会有另一处房屋等着他,也许很大,也许很小,也许幕天席地。

人出生的那一刻是仰视这个世界,而他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证明,他和最初赤身裸体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没有任何区别,他始终仰望着这个从未拥抱、从未好好对待他的世界。

如蝼蚁,如碍脚的砂砾,如碾过就忘的尘埃。

和向晴共情尤为痛苦,听到导演喊过、从戏里抽离的那一霎,他体会到的不是庆幸,不是还好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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