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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的要求都是要更激烈,连木床也要剧烈摇晃。
试戏时方雨双腿勾住对手演员的腰部,双手抱着对方的脖颈,这是他幻想中与陆与闻最亲密的姿势,如今却要和别人来完成。
方雨忍住盈眶的泪,镜头会对着他的脸拍,他必须流露出欢愉与快活到极点的神情。剧本描写向晴眼角噙泪,脸上有引人遐想的绯红,他也必须还原出来。
当木床开始晃动,平躺在床上的方雨跟着体验能把身体晃散架的簸动。他不再闭眼,而是睁着双眼,目光散乱,眼角、脸颊和脖子都透着赧红。
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的眼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找,目光之外已经没有他需要的人或物。
这场戏的最后是他一个人躺着,缓缓扭过头去,执拗地看着窗外,眼角有一滴泪掉落。
整个下午都耗在这一场戏上,导演要求分外严格,每个细节磨到极致,包括他被揉乱的衣领、额头的汗和脸颊的红晕。导演破天荒让化妆师给他上妆,连汗湿的刘海也一撮一撮的捋过。
最后的流泪,他总共演了五遍,他想他大概明白导演要看到什么。带泪的眼神会是这场戏的重中之重,眼眸里理应有渴求、有热切的盼望,可窗户关得紧紧的,他能看到的只有灰茫茫一片。
视线尽头空无一人。
这个眼神该以绝望收尾,他明白过来了。
第五遍演完,导演喊了过,方雨从床上起来,茫然地扫视了一遍挤满屋子的人,后知后觉陆与闻不在这。心里怅然若失,不是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情绪,不过是这个时候陆与闻不在这里,他觉得遗憾,仅此而已。
晚上毫无预兆下起了大雨,外头电闪雷鸣,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雨停,原定的夜戏只好取消。
方雨拿着剧本找导演聊明天的戏,他想到非常关键的问题,明后天要拍摄的几场戏是向晴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间,大多是一两个镜头,那么这些发生在遇见董乾之前还是之后?
导演说:“我以为你有答案了,你不都说了这跟你对人物设定有出入?”
方雨解释道:“如果是遇见董乾之后,我昨晚的确认为不符合我对向晴的预设,但想通了他需要钱,我能理解他,他靠这个挣钱和他从头到尾都喜欢董乾不冲突。”
“但昨晚我忽略了,向晴和董乾后来会变得很亲密,我们还没拍到这里,那明后天的几场戏,有可能发生在这个阶段吗?”
导演反问他:“这个阶段,向晴就不需要钱了吗?”
方雨脸色白了几分。
导演循循善诱:“既然他需要钱,这些买卖肯定会继续,不管他和董乾的关系怎么样,他又不图董乾的钱。他和董乾好,和他靠身体挣钱,你再想想,有冲突吗?”
方雨喃喃道:“这个阶段会没有冲突吗?他们心意互通了啊。”
导演叹气,“向晴这个角色,就算加了戏份也还是很模糊,因为缺乏对他的心理刻画。只看剧本,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缺钱,他或许厌恶这种挣钱方式,但他没得选。我们还能猜测他也许喜欢董乾,因为后来他们俩很亲密,而这种亲密不涉及金钱。”
“想让这个人物立起来,你找到一个很好的支点,你让他一直喜欢董乾,那么即使他的这种买卖没有停止过,也不妨碍他喜欢董乾,只会增加人物复杂性。”
“就算你没有预设这个,你让他的情感态度始终模糊,也是可以的。观众有自己的判断,他们或许认为他喜欢他,但身不由己,或许会认为董乾上当受骗,这是个讽刺故事。”
方雨听明白导演的话,胡乱地点了点头。
导演问:“真的听懂了?”
“真的懂了。”方雨苦笑。
他拖着疲惫的步伐,一个人撑伞回到平房,做的第一件事是拿出手机,拨出陆与闻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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