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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动作先于意识,陆与闻扣住方雨的腰将他拉进怀里,同时一手捂着他的脑袋,瓦砾擦着方雨的后背砸落到地面。

听到清脆的响声,方雨才知道是庙顶瓦砾脱落,他的下巴搁在陆与闻的肩头,后腰被炽热的手臂箍得死死的,上身完全偎着陆与闻。他试着动了一下肩膀,轻声问道:“还有瓦片掉下来吗?”

“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砸到?”

陆与闻放开方雨,方雨才发觉刚才整个人被扯了过去,此时膝盖贴着陆与闻的蒲团,陆与闻双腿大开,豪迈坐姿的好处在这一刻显露出来。方雨脸红了红,陆与闻拉他起来,拽着他的胳膊后退到墙边,扳过他的身体检查了一遍。

“没事,没砸到。”

方雨仍有点懵,陆与闻扫了眼地上的瓦砾碎片,怀疑道:“庙顶不会塌吧?”

方雨仰头望向庙顶,庙内横梁腐蚀严重,蛛网密布,近看木柱神龛神像均积满灰尘,这间庙宇想来许久无人造访,方雨有些沮丧,来之前不知道会是这副光景。

陆与闻弯腰捡起两个蒲团,拉着方雨走到桌案旁,蒲团扔在地面,陆与闻坐下来道:“还站着干嘛,坐啊。”

“不怕塌吗?”方雨跪坐在蒲团上,陆与闻仍然支着两条腿,大喇喇地张开双腿,“这里应该不怕,不说这些了,别浪费时间,快对戏。”

陆与闻着急得很,展开剧本单页开始研读,方雨忽地笑了,倾身凑过去道:“没带剧本,一起看吧。”

陆与闻看完今晚要拍的两场戏,眉头拧得更紧了。开机一个多月,前半个月他在努力演一个乖戾孤僻的少年,在电话里和母亲吵架,和村里戏耍他的小孩对骂,时常一个人发呆,面对外婆的关心有所动容,却无法再像儿时那样亲近外婆。

后半个月他由问题少年变成了跟踪狂,他和方雨的戏份大多数时候是方雨走在前面,他跟在后头,方雨在屋里打电话、照镜子、睡午觉,他一个人在窗外偷看。

唯一有交集的一次是方雨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纳凉,见他过来了冲他笑笑,当着他的面卷起裤脚,露出白晃了眼的大腿,而后走到河边半蹲下来,在河里洗苹果。

方雨咬了一口苹果,扭头问他要吗,他不答,方雨又道,你是不是哑巴?为什么老不跟我说话?

那天方雨蹲在河边,一口一口吃完了那颗苹果,留下一个丑陋的苹果核。

事后陆与闻关起门来,啃了很多很多个苹果,上瘾一般停止不了,最后冲出屋外吐了。

想到那天的那场戏,陆与闻仍心有余悸,他被迫吃了很多个苹果,吃得嘴巴都麻了。稍微值得安慰的是,方雨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导演要求方雨吃苹果要有既清纯又勾人的感觉,于是方雨也只能一遍一遍的重来。

那晚他们俩互倒苦水,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吃苹果了,方雨则对那句清纯又勾人的形容充满怨念。

这会儿他们俩两眼相望,他叹了叹气,方雨嘴边噙笑,“今晚的还好吧,不难啊。”

“给我个解释,”陆与闻指着剧本里的某一行,再点点方雨的脑门,“你勾搭别人还要对着我笑是几个意思?”

“笑你只敢偷看,”方雨忍笑,注视陆与闻的眼睛,“而且你不觉得,一边偷人一边跟别人眉来眼去很刺激吗?”

陆与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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