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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么滑不溜秋,说话简直能气死个人。

他到底是说一不二惯了。而且裴翊和沈霖这些人,合伙谋反,用卑鄙手段夺了他的帝位,说起来,他跟这些人绝对是深仇大恨的。他要是死了也就罢了,偏偏他没死,作为一个曾经的君主来说,他跟这些人只有你死我活的下场。

只不过一醒来就在他们的老巢里,祁宴作为蛰伏数载而登位的人,当然不是莽夫,所以暂且佯装服软罢了。甚至没有过多表现敌意,但祁宴其实一直压着火气,此时被沈霖这么耍了一通又噎了几句,他这火气就又上来了。

“别一口一个陛下了,我可担不起。以前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医术,无怪我命人把宫内上下搜了数十遍都找不到下毒的地方,若没猜错的话,这毒就是你下的吧。”他甚至没用疑问句,也没有等待沈霖的回答,直接认定了自己的猜测,“你都干出这等谋朝篡位的叛国之事,还又是陛下又是臣,我可担不起。”

“我就当年养了条不识好歹的狗,叛主了也就叛了,哪里来滚哪去,别在我面前晃荡了。”祁宴冷声说。

沈霖非但不恼,听了这段话后勾唇发出了一声轻笑。他没有回答祁宴,似乎祁宴这一通戳心的谩骂没有让他有半点难受。

反倒是看着祁宴脖颈和胸膛上的斑斑痕迹,觉得颇为碍眼,想了想,又去旁边桌下的屉子中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

他打开上面盖子,一股颇为清幽的冷香在两人的鼻尖漫溢。沈霖伸手点取了些许药膏,然后在祁宴的胸前一点点涂抹起来。

他这一搞,倒是让祁宴想起了他刚醒来时檀钰抱着他做的荒唐事儿了。那时候他才刚醒,一醒来就推开了檀钰,紧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消息抛过来,弄得他把这件事都有些遗忘了。

一时间他都有些拿不住檀钰的心思了。这到底是对他恨之入骨,还是心怀旧情?可他跟檀钰之间隔着的是西镇王,檀钰的表现也像是对他厌恶仇恨至极。

祁宴虽然在位时花心多情,但是他到底被当成野兽一样长到了十岁,他看似懂情多情,实则根本无法理解太过复杂的情感,此时也是颇为茫然了。

祁宴不知道此时是什么季节,一直被这些人关在地宫之中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判断不了季节。只能由颇凉的气温判断出此时应该是深秋或者初春。

那药膏有些冰凉,被沈霖一点点涂抹在祁宴的身上,微凉沁入皮肤,竟是叫祁宴有些战栗起来。

祁宴原本的身体很好,毕竟是摸爬滚打十多年长大的,还在战场上呆过三年。那时候他就算在数九寒冬穿一件单衣都不会觉得冷,但是到底是被药物和三年的昏迷伤了根基,此时他的体质竟然比普通人还要孱弱一些。

“冷?”沈霖微抬眼眸。

祁宴没有回答。

沈霖好像也不需要祁宴的回答。他把瓷瓶上了盖子,放回抽屉里,然后在祁宴面前,俯下身,直接吻住了祁宴肩侧的一道痕迹。他的身体也顺势抱住了祁宴,祁宴被一个满是药味的冷香所笼罩,沈霖的体温也顺着丝绸传递到了祁宴身上,肩膀同时也不断传来温热潮湿的感觉。

祁宴眼皮一跳。沈霖还真的是完全颠覆了他过去对沈霖的印象,在他记忆里沈霖还是那个一逗就会脸红的小白兔,这会儿倒是比他还会调|情了。

正想着呢,沈霖将肩膀上的痕迹全都覆盖了之后,又一点点移到了锁骨和胸膛上。

男人到底是感官生物,祁宴很快有了物理反应。

祁宴盯着沈霖专注的神色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展颜一笑,像是忘了之前的生气和恼怒,反而说道:“原来阿霖还想着这事儿,你早些跟我说不就行了,我难不成还会不允?”

以前只有祁宴把沈霖往炕上带的时候。

祁宴自认床第间的惩罚对他没用,他可是身经百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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