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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拒绝沟通的模样,许直行不由蹙起了眉,焦躁感在胸腔里慢慢聚集,他语气变急迫:“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彭南生回道。

这简单六个字的杀伤力无异于火星子溅入油锅,许直行是何等了解他,对方越是冷淡,越是平静寻常,事情的发展就越他妈接近完蛋。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他耐着性子追问,也感到生气。

从认识彭南生起,他最害怕也最讨厌对方冷若冰霜、拒之千里的态度,因为这极其自尊,也很难办:“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说啊,为什么一定要冷战?”

许直行控制不住抬高了音量,以前他总能保持情绪稳定,而此刻已经看得出要竭力克制了。

彭南生被他紧箍着,覆在腰间的力道让身体感觉不适。

混乱间,他又恍然想起对方好像已经很久没用那种戏谑俏皮的语调挑逗过自己了,多则是疲乏、不解与无奈的神情。

耳边充斥着隐隐含怒的问责,他就这么僵直地站在原地,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都是压制性的信息素。

说啊!

说啊!!

为什么不说呢?!

他心痛如刀绞,腐溃发脓的伤口又被人用手抠烂了。怎么说?从哪里开始说?说出来会有意义吗…

一块结石从支气管里长出来,不断膨大再膨大,彭南生的心肝脾肺都跟着胀爆了。

半晌他动了动唇,声音像运转的破风箱:“我之前想说的时候你总是没时间听。”

因为结合标记过,许直行能轻而易举感知对方的情绪波动。此刻的彭南生,表面虽依旧维稳,实则低迷得可怕———他浑身上下的压抑不是飓风式的,更像海底一万米下黑不见光、无生命的死寂。

果然,下一秒他毫无波澜地与自己对峙:“我现在不想说了反而变成我的错。”

“对吗?”

彭南生的发问很轻,轻到根本惊不起尘动,还带着一股绝望的无所谓。

许直行愣住了,有一霎他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无以言对。

他有些焦虑地咽动喉结,一阵可怕的恶寒冲上头顶,许直行反应过来,他好像完全捉摸不透彭南生了,即便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自己宛如握住了一团沙,手力越大,失去越多。

认知到这个问题后,许直行思绪乱麻,他烦躁,不愿意接受,试图纠正过来:“不是的...不是的!”他固执地看着彭南生,握住对方肩头晃了晃:“你、你现在可以说啊!我哪里做错?哪里做的不好?”

彭南生拂开他,眼皮无力地耷拉下去。

说不通的...

根本说不通…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也完全丧失沟通能力。

他的心脏被撕裂两半,鲜红的血液都流干。

还不等做出任何回应,许直行先崩溃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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